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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個乞丐當道攔住他倆。髒兮兮的雙手抖抖索索伸向立言，聲音像蚊蟲微弱並透出膽怯：&ldo;行行好吧！&rdo;司徒吃了一驚，望望立言。立言二話沒說，從褲袋裡掏出一把角票放在乞丐手掌上。這舉動不唯教乞丐大喜過望，作揖感謝；也讓司徒嘖嘖連聲：&ldo;真大方！我們累死累活一天掙不到兩毛錢。你一下給幾毛！&rdo;立言慘然一笑，嘆口氣：&ldo;假如我打成反革命，落到這田地，路上遇見你，你會給錢嗎？&rdo;這話讓司徒一楞，站住了，將他拽轉身，定定地望著他，眼裡轉動淚花，有頃，她堅定不移地回答：&ldo;你要打成反革命，我給你送飯，我到處給你申訴；要討飯，走遍天涯海角也跟隨你！&rdo;立言苦笑道：&ldo;真要打成反革命，我決不連累你的。再說，按我的稟性，也不會討飯。我寧可當土匪，也不會乞討偷盜！&rdo;這話又讓司徒一驚，但，她已冷靜了，撇撇嘴，笑道：&ldo;你別嚇唬我，憑什麼打你反革命？你想將我倆比成保爾和冬妮婭啦？！&rdo;說到最後，她露出嬌嗔。旋即，又不住地安慰他、開導他：&ldo;7?20以後，我還不是遭過難，何必想得那麼嚴重呢！只是，莫太固執、任性、倔強！肯定是你這性情惹領導惱火……&rdo;說時，睨他一眼，透出憂鬱，半晌無語。

走到集鎮口，瞧見牆壁貼有新刷的兩幅大標語：&ldo;堅決落實九?二七指示！&rdo;&ldo;將北決揚分子xxx揪出來示眾！&rdo;司徒又忍不住開玩笑：&ldo;你回學校，還不是用這樣文告歡迎你，還要在劉立言三個字上打上大紅叉叉！&rdo;

司徒買了兩斤牛肉，又領立言品嘗了有名的牛肉豆絲。一路儘量逗他開心。立言顯得心情沉重，預感還有事情發生。果然，回隊時，立孝又給他一封電報，告訴道，三天裡，白水區革委會打了四封電報催你回去，宣告不得有誤。

立言橫了心，一把將電報撕碎：&ldo;老頭天生膽小。老子偏不回，看他們能怎樣？&rdo;立孝眼淚汪汪望著哥哥不敢吭聲。司徒雖然也感覺事兒嚴重了，柔聲勸道：&ldo;你別發焦，運動嘛，總做得雷厲風行……&rdo;立言忿忿地：&ldo;老子風雪兼程，剛來一天就催命！&rdo;司徒邊幫他收拾行李，邊央求道：&ldo;就是為了我倆以後日子，暫且委屈下又怎樣呢！我陪你回去，行不行？倒看能把你怎麼辦！&rdo;說著，眼圈紅了。瞧司徒傷心，立言嘆口氣，不再犯犟：&ldo;這簡直是十二道金牌，催我上風波亭啊！&rdo;

七、辦學習班是個好辦法

毛澤東批轉&ldo;照辦&rdo;的五?二七指示下達後，武漢反覆舊怒潮表面上很快趨於平靜。然而，湖北省革委會五月二十五日呈送中央的匯報材料中，承認工作粗枝大葉，存在一些&ldo;缺點和錯誤&rdo;，清隊&ldo;犯了擴大化錯誤&rdo;等問題絲毫未見改正，造反派當然內心不服；街頭雖說沒有了，大字報仍然時見貼出。各單位工代會、革委會群眾代表繼續與當權派、專案組抗衡。上山下鄉的學生造反派也有聞訊回城參加鬥爭的。一些躲進醫院的當權派，五?二七指示下達本已回到單位，瞅瞅苗頭不對，又裝病住院。雙方僵持著。

公元一千九百六十九年十一月，省市革委會群眾代表和大型廠礦造反派頭頭被召到北京空軍學院辦學習班，克服派性，加強黨性，據說，有黨校性質。最後一句，使悻悻未已的造反派頭頭感到熨貼。時至二十一世紀的今日，提起進黨校學習，仍意味&ldo;重點培養&rdo;&ldo;即將升官晉爵，委以重任&rdo;；之所以黨校後面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