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頁(第1/2 頁)

穿好衣服，立言定定神，環顧四周，發現牆角靠放著幾把鋼叉、紅櫻槍、偃月大刀，壁上掛把寶劍。早聽說柯紅霞出身武術世家，並不奇怪。等她也整理好衣衫，道聲謝，就要開門而去。柯紅霞趿著鞋，趕上前由後面一把抱定他，一對熱烘烘的大緊貼著他脊樑，頭枕著他肩膀：&ldo;不行！做完了就走路？簡直像嫖婊子一樣！&rdo;最後一句形容得又確切又滑稽，教立言哭笑不得。他頭也不回地問：&ldo;我承認我錯了，對不起你，還要我怎樣？&rdo;柯紅霞將他扒轉身，臉對臉緊摟起，大眼睛忽閃忽閃盯著他，用家鄉話柔聲地：&ldo;要你永遠做俺的情人！&rdo;立言搖搖頭，堅決地：&ldo;已經知道錯了，就不能一而再，再而三！&rdo;女人一笑：&ldo;這錯誤你還能拈下來？也抹不掉。做一次同做一萬次有什麼區別？&rdo;立言本來懊悔自已造次，犯下無可挽回錯誤，柯紅霞頂得他沒話可說，並且含有要挾意味，一煩躁，搶白她：&ldo;你怎麼這般沒有廉恥？！&rdo;說畢，將她一搡，未曾想出手太猛，以至把女人推個仰面倒地。他正準備趁機離開這是非之地，門卻咣啷一聲洞開。當門立著兩條大漢，身個均在一米八開外，孔武有力；其中，圓頭短髮蓄連鬢胡的漢子戟指著他惡罵：&ldo;好小子，竟敢在爺們家裡撒野，看老子打斷你的狗腿！&rdo;立言吃了一驚，語不成句地：&ldo;你……你們是什麼人？&rdo;連鬢胡冷笑著吼叫：&ldo;我是她男人！&rdo;說時，操起門角紅纓槍就要剌向立言；這時，柯紅霞發瘋般衝上來擋在前面，張開雙臂護住立言：&ldo;洪得寶，你敢！&rdo;年輕的漢子說：&ldo;嬸嬸，我們在外面聽見這傢伙剛才不是把你打倒在地？&rdo;柯紅霞&ldo;呸&rdo;地啐一口，罵道：&ldo;滾！老子的事不要你們管！&rdo;；見丈夫仍挺槍僵持著，返身從牆上抽出寶劍，嘩地一揮，將紅櫻槍削為兩截，拿劍指著威脅道：&ldo;滾不滾？不滾，老子一劍一個戳翻了！&rdo;然而，門口兩個人，一個悻悻不已，一個疑雲滿面，並不離開。於是，柯紅霞換種口氣：&ldo;洪得寶，結婚時，你對我保證過：不把我當籠中鳥，給我充分自由！今天怎麼啦？劉老師是我白水中學同事，我和他敘敘舊都不允許？&rdo;連鬢胡聽妻子這番話，丟了手中半截槍桿，就梯子下樓：&ldo;既是這樣，走，大棗，我相信你嬸子不是的人！&rdo;說完，向立言拱手致意：&ldo;劉老師，待會去家裡喝酒，我們走了！&rdo;

在這場戲劇性衝突中，劉立言自始自終呆若木雞。有了這支插曲，他不便馬上就走，聽見院門帶上，解嘲地說：&ldo;看來，你愛人蠻怕你呢！&rdo;

柯紅霞一笑，講起她與洪得寶結婚的經過。她是河南唐河人。那裡，天氣苦寒，又缺水。故而，鄉親們長年外出尋生活：做木工，打油，燒窯，拉架子車，玩白老鼠，耍猴變戲法，使棒弄槍賣藥，甚至乞討……聽到這裡，立言會心地一笑：&ldo;我總認為你們河南人像歐洲吉普賽人，喜歡四海為家，到處流浪！&rdo;柯紅霞卟哧出聲，嘴一噘：&ldo;鬼話！你去住住！土地貧瘠留不住人呀！&rdo;辯駁罷，繼續她的故事：柯家營是個武術之鄉，小學畢業，她便同父親和叔叔四處賣藝。十八歲那年，來慄陽擺場子，在地質勘探隊的洪得寶對柯紅霞一見鍾情。洪得寶喜歡看《七俠五義》、《蜀山劍俠傳》，痴迷武術，要娶這個流浪的小姑娘。開始，他那當慄陽公安局長的父親斷然反對與賣藝人家結親，可是，終於拗不過獨子的任性，託城關鎮派出所普黑皮向柯老頭求親。不料，柯老頭不同意。聲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