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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言覺得這比喻頗有趣：&ldo;搞半天，我是你的妾！&rdo;說畢，擔心話岔了，趕緊補充一句：&ldo;李樹清把我說得那般十惡不赦，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rdo;柯紅霞很認真回答：&ldo;那次清隊，李樹清把你端出來，原以為你會驚恐萬狀，俯首貼耳。哪知，你毫無懼色，氣焰萬丈！&rdo;說著，學起立言當日大鬧批鬥會的樣子：&ldo;我喜歡膽大妄為孫猴子的性情。就那一刻愛上你！&rdo;話說完，又一把從背後摟住他。立言頓時感到脊樑暖融融，又柔軟又富於彈性；幾乎承受不住，不由叫道：&ldo;又來煞了！&rdo;比較繼瑛、司徒，乃至小鳳的溫柔纏綿，柯紅霞的粗豪火辣，，另有別樣風情；誤會解開，立言真有點喜愛伊了。但他輕輕地解開她摟抱的雙手，轉過身：&ldo;你，包括我也不能辜負洪得寶的信任啊！&rdo;話雖未免掃興，此刻動作輕柔與剛才猛力一搡截然不同的微妙變化她體味到了，很是欣慰。瞧她笑著，神色怏怏，立言逗道：&ldo;你不是說，一次與一萬次沒區別。反過來想，一萬次與一次又有什麼區別？剛才已有好幾次嘛！&rdo;瞥見她眼裡又閃爍火花，趕緊莊重地：&ldo;武林中人可是一諾千金啊！&rdo;這一說，果然讓柯紅霞冷靜了，手一揮：&ldo;好，你走吧！但是，我也要同你反潮流！&rdo;

一路上，立言匪夷所思：她為什麼要參加反潮流？不想，在以後日子，柯紅霞每每從洪得寶口裡聽得公安局對付反潮流的動向，隨時通風報信，致使慄陽舉措很難奏效。高松見她總抱著兒子小寶作掩護，笑道：&ldo;嫂子，你這像是解放前的地下交通員呢！&rdo;立言很喜歡胖乎乎的娃娃，抱過來逗道：&ldo;小寶，喊我爸爸，買糖你吃！&rdo;小寶帶窩的指頭揪住立言鼻子，另外一隻藕節般小手伸向他：&ldo;把、把、把把……&rdo;立言開心大笑起來：&ldo;聽，喊爸爸了！&rdo;柯紅霞捶他一記：&ldo;想得美，你沒這本事！&rdo;

十四、這是第二次文化革命

這年，從立冬到臘月間，慄陽一直艷陽高照，暖融融。天公似乎有意作美，給街頭貼大字報的人們一個好天氣。對於街頭大字報，華大為與陳志鯤態度上有分歧。華大為認為，是牛鬼蛇神翻天，破壞社會秩序，應該抓起來；志鯤覺得這帽子按不上。大字報內容不過是要求落實政策，僅僅為求生存。中央[1973]10號檔案上，周總理批示：為民伸冤。不正體現黨中央對人民群眾的深切關懷，同時也反映冤獄遍地的社會現象！ 細細究來，慄陽從清隊到兩清，在人的處理上，的確存在不少問題，再說，四大是憲法賦予每個公民的正當權利，有什麼理由抓人家？就連一貫主張鐵腕政策的縣委常委、公安局長王槐青也感到抓人不是辦法。他吩咐城關鎮普世泉抓過好幾次人。很明顯，人家只是寫大字報批林批陳，批劉豐、曾思玉，沒有反動言論，有四大自由，怎麼定罪？難道指責他們批林批陳批劉豐曾思玉錯了？第一次抓高松，這街痞子不但不怕，倒挺高興，說：&ldo;正好，我愁沒地方吃飯。把我請進來，吃飯不要錢不要糧票。我家還有三口子，帶個信，讓他們也來享享福才好呢！&rdo;例行公事，詢問一番，要他回生產隊，這傢伙竟然賴著不肯走，大剌剌地說：&ldo;你們是怎樣把我抓進來的，道理講清了再那樣送我走！&rdo;好不容易找個與他熟份的戶籍勸他走路，臨出門，高松做個怪相：&ldo;下次有這好的事可別忘了再請我啊！&rdo;王槐青在常委會上匯報完，最後說：&ldo;有道是，官都不管沒臉的百姓，遇上這種痞痞癩癩的東西如何治？我那裡經費糧食可是有限啊！&rdo;華大為翻著眼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