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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有歸巢老鴰噪叫，有叮噹牛鈴，有風搖動樹枝，切近而飄渺，恍如夢境……

突然，立言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邊提褲子邊伸腳趿鞋下了病床，繫著皮帶，尷尬地笑道：&ldo;不疼了，完全好了。&rdo;倪小鳳顯得很窘，咬著嘴唇勉強笑著說：&ldo;真是妙手回春？&rdo;立言認真地回答：&ldo;的確好了。再揉一陣我會失態。&rdo;這既算玩笑也是解釋。他不忍有拂伊一番情意。聽他這般坦白，小鳳垂下眼簾，怏怏地：&ldo;我不如你那司徒年輕美貌，是吧？&rdo;立言急切辯解道：&ldo;不，不，你的溫存善良很教人心儀。一個女人一個味嘛！&rdo;說完，發覺最後一句玩笑話未免唐突，趕緊轉個話題，邊說邊外走：&ldo;你愛人好久沒來吧？&rdo;豈知，又問岔了。小鳳低下頭撫摸胸前紐扣，傷心地：&ldo;你以為我是很隨便的女人，是吧？剛才……我並不是……不是因為好長時間夫妻沒相聚……我總覺得欠你一筆情，想補償……&rdo;立言感動地：&ldo;我明白。你的善良和同情在我心目中很崇高。我怕對不起你，也怕對不起張書記。唯願我倆保持純潔關係。&rdo;說著，拉門栓時，忍不住又開起玩笑：&ldo;有部電影裡說，同情會產生愛情。如果不是背負不白之冤，真願拼著以身試法，一親芳澤呢！&rdo;倪小鳳噘起嘴，搡他一把：&ldo;去你的！有賊心無賊膽的口頭革命派！&rdo;立言踉蹌出門，與王國光撞個滿懷。王國光叫喊起來：&ldo;劉老師，你怎麼得罪倪大夫呀？&rdo;倪小鳳掩飾道：&ldo;他感冒了，又不願吃藥，教他猛地驚出一身汗！&rdo;說時，順手從櫃裡拿過一包藥遞給王國光：&ldo;回去監督他服了。&rdo;

回宿舍路上，王國光笑著說：&ldo;我看倪大夫蠻喜歡你呢！&rdo;立言拍拍小夥子肩膀：&ldo;你還是根秧苗，懂什麼？！&rdo;

當晚，立言久久難以入睡。他既欣慰自已有理智，剋制衝動，避免了錯誤，沒傷害那好心女人；又津津有味地回味與倪小鳳纏綿時刻。想到情深處，忍不住撫摸她撫摸過的地方，輾轉反側間，終於來陣大渲洩！出身熱汗，他才感到輕鬆了，滿足了。但是，覺得猶未盡興，摸黑起床找了紙筆，伏在枕上急速地寫起來。寫完心裡的話，又在心中默默背誦好多遍，方始香甜入夢。第二天，他將鬼畫符般稿子整理好，謄抄工整，瞅個空，遞把倪小鳳。倪小鳳見是首小詩，瞟題目便笑了。全詩是這樣的：

給倪小鳳大夫

你圓月般臉龐永遠掛著溫情

說話時，總帶親切柔和聲音

當你的眼看著我的眼

我疼得發抖的神經頃刻寧靜

當你的手撫摸我的小腹

頓時，冰涼的肢體注滿熱情

啊，大夫，你不僅醫治我痛苦的肉體

還能醫治我痛苦的心靈！

倪小鳳看完，不由卟哧笑了，直稱寫得好；立言正自得意，倪小鳳提議道：&ldo;我拿去給張書記，讓他登在場部牆報上供大夥學習！&rdo;立言明曉得開玩笑，還是慌忙叮囑：&ldo;除了你，誰也不能看啊！&rdo;倪小鳳歪起頭盯著他，嚇唬道：&ldo;誰叫你寫這些亂七八糟東西調戲人！&rdo;立言嘆口氣：&ldo;唉，我是番真情實意啊！唯願我倆保持這種純潔同志關係嘛！&rdo;小鳳撇撇嘴，不屑地：&ldo;知識分子一接觸實際，就成了銀樣蠟槍頭！&rdo;立言誇張地吐吐舌頭，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