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頁(第1/2 頁)

瀛臺，是中南海的主體景觀，又稱南臺，是湖中之島。九百年前，遼金時代，大興土木，建築遊宮，開挖華潭，造就了北海，到了明朝初年，形成了渾然一體而又相對獨立的中海、南海、北海。每海海中都修有島嶼，島與陸岸毗連；島上都修建有各自不同的塔樓亭閣。北海以瓊華島為主體，島上建有高聳入雲的藏式白塔；中海主要建築是&ldo;水中榭&rdo;，為水中涼亭，亭中有&ldo;太液秋風&rdo;碑，一派水天洞府之盛觀；南海，主體就是瀛臺，上面還有涵元殿、翔鸞閣等古式殿閣。此處山石花草，樓閣亭臺，擁水而巍峨屹立，景色尤為優美宜人。

這中南海瀛臺，其實是南海瀛臺，景美而又幽深；以一板橋而與陸岸相連，若板橋斷毀，則與陸岸相分而隔絕，可謂幽禁貴人的好去處。據史書記載，有過幾朝皇家曾在這裡幽禁過自己族室犯禁的逆者。其中，聽說也不乏有憂憤而死者，所以傳言：夜深人靜之時，你可以聽到時有含怨帶憤的嚶嚶哀泣悲訴之聲，隱隱現現，時近時遠，飄飄渺渺，很是疹人。

劉師培走在板橋上，想起史書所載和人們的傳言，不禁有些發驚。雖然說史書上所記載的那些，不足為信，尤其是那些傳言，實屬荒誕蜚語，更不可取，但是，當年，戊戌變法在袁大頭的叛賣告密下失敗後，光緒皇帝被老佛爺西太后的一紙&ldo;籲請太后訓政&rdo;的詔書和一記響亮的、打得他兩眼金星亂進的耳光，打到了中南海瀛臺這裡，幽禁於此，這可是鐵板上釘釘子的事實。光緒皇帝被幽禁在這裡，僅以這一板橋與陸岸相連。據說，為了將光緒皇帝與人世間徹底隔開來，西太后都有過將此板橋拆毀的念頭。

劉師培感到脊背上一陣陣發冷。

過了板橋，三人拾級而上，走進&ldo;翔鸞閣&rdo;。

&ldo;翔鸞閣&rdo;，這是瀛臺的後殿。在這裡可望見雪蓋飛簷的&ldo;祥輝樓&rdo;、&ldo;瑞曜接&rdo;，在白日閃閃輝映下，鱗鱗閃爍，耀眼奪目。涵元殿居中，東是&ldo;綺思樓&rdo;，西是崇臺，北是&ldo;長春書屋&rdo;，後面是&ldo;漱芳潤&rdo;；西處偏角為&ldo;藻韻樓&rdo;‐‐一間極為狹小的偏殿斗室，當年光緒皇帝被幽禁於此面壁，病重不起後的身亡之所。

一陣冷風掠過，劉師培打了個寒噤。

飯席擺在&ldo;長春書屋&rdo;的外室。

今天請人吃飯，這是段祺瑞的第五盤棋。

而在這冰天雪地的&ldo;交九&rdo;時節，把飯席特擺在這書屋的外室，這是段大總理動了心機的特意的安排。

段祺瑞，和他的恩師袁大頭一樣，也是行伍出身，幾乎一輩子就在戎馬倥傯和槍林彈雨中度過的，血海中游來游去，殺人如麻，自己也幾經喪命之險，以&ldo;龍虎狗&rdo;&ldo;北洋三傑&rdo;中的&ldo;虎&rdo;而威震四方，但是，在一些人的眼裡，他只不過也就是隻&ldo;虎&rdo;，僅僅也就是隻&ldo;虎&rdo;，虎之威惡有餘，文之英名全無，充其量也不過就是個揮槍舞刀的莽夫虎將，決不可能成為治理天下的文傑聖賢之才。此類說法，可能也或多或少地飄進了段大總理的耳朵裡，所以，他後來在他的總理府的辦公桌上，總是堆著一大摞子書，在他的寢室的床頭上，也總是堆著一大摞子書，走什麼地方，也隨身帶著幾本書；有時候，召見某類重要的人，或與某類要人、名人、某類在社會上有一定影響的人商議什麼事情，還特地有所含義地把召見的地點和商議事情的地點，安排在某一間書房的外室。

今天，在&ldo;長春書屋&rdo;外室請北京大學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