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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仲子，老天送給我一個人才，可我啊……唉，悔之晚矣啊！這京中煤行，碰著子然這個人啊！算是他們……&rdo;

第17章 玩

一場春雨後的清晨，京城的天空，澄淨得如同一個純藍色的幻象，一縷悠揚的鴿哨兒，掠過了城內一個個衚衕的上空，那衚衕賣豆汁的、果子的攤子這會已經開始有客人來了，巷口的&ldo;徐記煤行&rdo;的板門抽開了一塊板兒，看鋪的夥計周齊麻利的抽開門板開了鋪。

他這邊不過是剛開鋪，附近便有幾個提著鳥籠的人走過來，其中一人臉上帶著討好的模樣。

&ldo;小齊子，咋樣，今個是啥價，給透個信！&rdo;

果然，是幾位在茶館裡賭著煤價的，這不過三日的功夫，煤價硬生生從17文遺到了11文兩塊煤球，好嘛，一塊還不到6文錢，這邊聯號同華揚號對賭著煤價，比著誰最先撐不住，那邊，茶館裡頭的爺們卻已經開始對賭起來，賭著今個能跌多少。

人閒著，總得給自己找點事幹，京城裡什麼人不多，就是閒人多，內城裡幾十萬落地便吃皇糧，成日除了溜鳥便沒什麼事兒乾的閒人，雖說那點銀子勉強不過夠裹腹，可卻不妨礙他們在茶館裡喝茶、閒聊，順便再賭幾個小錢樂呵樂呵。

&ldo;幾位爺，我不過就是一夥計，那種事情那知道！&rdo;

心知這幾位爺招不起的周齊，連忙陪著笑，就在陪笑的功夫，卻瞧著掌櫃的走了出來，將那木牌往牆上一掛&ldo;十文兩塊！&rdo;！

好嘛！

又降價了！

瞧著這煤價，那幾位爺頓時樂了起來，今個沒準又能殺傷血光四起。

&ldo;爹，煤價又降了！&rdo;

路口正炸著油果子的後生，衝著切面的爹喊了一聲。

&ldo;知道了，家裡還有一二百斤煤那，不要急著買！沒準今個能破五文錢！&rdo;

他的話聲一落，一旁的客人立即應聲道。

&ldo;可不是，這價還能再低點，我估摸著，也就是五六日的功夫，就能顯出來誰最先撐不住了！&rdo;

&ldo;嘿，若是降到一文錢一斤，老徐頭，你可得屯個幾千斤，這油炸果子費煤！&rdo;

&ldo;那可不，俺可得再等等！&rdo;

人的心性總是如此，追漲等跌，漲的時候追，跌的時候總想著會還再低點，可有的人能等，有的人卻等不得，這家家戶戶過日子總離不開煤，這不那邊徐記煤行剛一開張，便有人來買煤了，沒準早上起來的時候，家裡的煤便燒完了。

塊煤、蜂窩煤的，每家煤行都是如此，從開門便會賣個不停，畢竟價錢便宜不是，雖說生意不錯，可各個煤行裡從掌櫃到夥計，卻沒有幾個能樂起來的‐‐價太賤，賣一斤便虧上幾文錢，這樣的虧本生意，誰又能樂得起來。

&ldo;東家，這才半天的功夫，咱號上可就出了六千多斤煤了，今個一天，至少得出兩萬斤擱過去，冬防的時候，也不過就這個數！&rdo;

徐記煤行的後屋，掌櫃的一句話，讓徐利源的眉頭鎖上了。

&ldo;這煤價低，自然買的得人多，&rdo;

可不是現在的價錢跟白撿的似的，買的人自然也就多了。可買的人越多，行裡虧的也就越多，兩萬斤，那可不得虧上幾十兩銀子，瞧著虧的不多，可徐記是個小號，這麼虧下去，可不是個事兒。

&ldo;東家，咱們號上的存煤沒多少了，這每天能買來的煤只有幾千斤，再這樣賣下去，咱們號上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