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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聽人說，現在華揚洋，每月於北京、天津售煤不下十萬擔，每月所得不下五六萬兩！&rdo;張士珩的一句話，倒是讓張佩綸倒吸了口冷氣。

&ldo;一月五六萬兩，那每年豈不就是六七十萬兩之多！&rdo;

這會張佩綸倒是真正佩服起唐浩然了，若是如此，便是開平煤礦亦不能與之相比。

&ldo;如此看來，唐浩然經世之才倒是遠非他人所能及！&rdo;

張佩綸的誇獎，聽在李鴻章的耳中，卻讓他更覺得的可惜。

&ldo;幸虧將其調往京城，若是任由其為張南皮所用，豈不壞中堂大事！&rdo;

&ldo;熬鷹不成啊！&rdo;

當著兩個心腹幕僚的面，李鴻章倒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

&ldo;現在他這生意做的風聲水起，想來也無意入仕了！&rdo;

入仕，這當然不是李鴻章所希望的，他身邊需要的像唐浩然這樣的&ldo;通財之人&rdo;，辦洋務需要錢，而他與張南皮不同，張南皮能從朝廷要來銀子，而他卻只能於河北百般籌措，其間艱難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ldo;可惜張南皮短視，若是留其於湖北，任其主持禁菸局，湖北洋務，又豈會……&rdo;

冷冷一笑，李鴻章笑說道。

&ldo;估計現在的張之洞早已生出悔意了吧！&rdo;

&ldo;後悔？&rdo;

張士珩笑說道。

&ldo;怕是後悔兩字全不能釋其之心，只可惜悔之晚矣啊！&rdo;

豈止是後悔，若是身在湖北的張之洞聽到張士珩的話後，頓時會生出知己感來，幾乎是在接到學生信後，得知唐浩然於京中壟斷煤業，每月獲利數萬兩後，那心中可謂是五味雜陣，頗不是一番滋味。

&ldo;仲子，夫為官數十載，所悔之事，怕只有子然一事了！&rdo;

放下手中的信，當著桑南平的面，張之洞第一次吐出自己的心思。

&ldo;香濤，當日情形怕亦只能那般了，如此那般方能全翁賓一場的情份……&rdo;

桑南平依然站在張之洞的立場上為其開脫著，儘管明知道在那件事上，其有負唐浩然，但張之洞畢竟是其幕主。

&ldo;好了，仲子，這裡只有你我兄弟二人，我又豈不知當日所做之事，可謂是傷盡子然之心，子然有意報效朝廷，而我啊……&rdo;

搖頭長嘆著，張之洞右手卻緊握著茶杯，全是一副恨不得把杯子握碎的模樣。

在唐子然沒走的時候，禁菸局是他的一塊心病，現在同樣也是一塊心病，之所以會成為心病，原因再簡單不過，趙鳳昌等人主持的禁菸局，雖看似推行迅速，不過數月，便將禁菸一事推於全省，但禁菸推行全省之後，每月所得不過只有六十餘萬兩，扣以禁菸局支出，每月解藩庫不過二十萬兩，用人之弊盡顯無疑，若是當初其用唐子然，又豈會……

有些話，既然是當著桑治平的面也很難說出來，縱是現在道出後悔之意，亦已經是極為難得了。

&ldo;香濤，京城是天子腳下，當初您放子然入京，也是為了子然的將來，子然又豈不知你的一番苦心！只是……&rdo;

桑治平笑道。

&ldo;香濤，您於子然有活命知遇之恩，子然於國朝無親無故的，您也應該去封信點撥一二，免得其行誤身！&rdo;

&ldo;嗯，確實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