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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沒等那心腹上馬,一群白衣書生護著兩架無篷滑轎從蜀宮大門奔出。前面轎子上是一個蜀宮的大太監,後面轎上的人滿身風塵,顯得疲勞又虛弱。抬轎的、護轎的雖是步行,卻腳下如風,直奔解玄館方向絕塵而去。
&ldo;那些白衣人應該是大內高手,他們急急忙忙抬著的那兩人是要往哪裡去?不知道會不會是和剛剛到來的南唐信使有關?還有,會不會和自己求申道人所辦的事情有關?&rdo;蕭儼心中很是緊張,他從接到韓熙載委託之事時就已經心中打鼓,因為總感覺此事存有怪異。現在又有南唐信使密會孟昶,可見自己此行所要達成的幾個意圖中,總有一個牽涉十分重大。
&ldo;大人,後面轎子上的人看著眼熟,像是我們金陵吳王府裡當差的。他們這也是往解玄館方向去的,難不成也是和我們一樣的事情?我快馬加鞭,趕在他們前頭見申道人一面就是了。&rdo;那心腹說完提馬就要走。
&ldo;啊,吳王府,太子的手下?&rdo;蕭儼心中一驚,不由心中暗自問道:&ldo;太子的手下被蜀王的近衛高手用轎子抬著急行,這其中到底有著什麼關聯?&rdo;
&ldo;算了,街市之中馬匹跑不起來,反不見得比他們奔跑得快。而且就算趕到前面見到申道人,話還未曾說清可能就會被他們堵到,這樣反而讓人想法混亂。&rdo;蕭儼阻止了心腹,滿懷忐忑往驛站而去。
但蕭儼未曾順利回到驛站,才過宮門大街,他便被小巷中衝出的一個人截了下來。
小鎮的夜並不像人們想像的那麼寂靜。首先是旁邊的那條河流,河水是由山上的溪水匯集而來的。白天還不覺得,到夜間周圍全寂靜下來後。那些縱橫如織的溪水流入河的聲響,以及河水往下游流動的聲響,全匯作一片並輕柔且連續不斷的&ldo;嘩嘩&rdo;聲,將整個小鎮都籠罩住了。
而今夜又顯得有些特別,旁邊的山林之間也不安靜。這種不安靜和平常時風起林動的響聲完全不同,而是由時不時地夜梟驚飛、孤獸恐嚎和枯枝斷裂聲共同造成的。這些聲響在持續單調的流水聲中顯得極為突兀。
秦笙笙很隨意地坐在客棧房間裡,很舒適的姿勢往往可以更好地調節一個人的狀態,讓她可以更好地集中思想,運用自己的特長,捕獲到更多需要的資訊。秦笙笙的特長是傑出的聽力,而在這個靜夜之中,在一個別人已經佈下的兜子中,在這個無法出去的小鎮客棧中,能夠安全獲取到有用資訊的最好途徑就是聽取。
齊君元也在房間裡,而且更加隨意地坐著。他雙目半開半閉,那樣子像是處於一種冥思的狀態。
但實際上齊君元不是冥思,而是構思。秦笙笙聽覺獲取到的細微資訊全部都轉告給他,然後他用獲取的這些條件構思畫面,就像他在燒制瓷器胚件上描繪一幅頗具意境的圖畫一樣。但此時構思的畫面比瓷器胚件上畫畫更難,胚件上畫畫只需似是而非,尋求意境。而他此時卻是在寫實,儘量構思出與實際最相合的場景,然後再從這場景中悟出別人的意圖,找出自己可利用的機會。
&ldo;響動由遠而近,是在南面山林中,分佈從東西側橫貫而來,兩邊呈直線對走。&rdo;秦笙笙悄聲描述聽到的情況。
&ldo;來了,該來的到底是來了。不斷的夜梟驚飛和孤獸恐嚎,一般是被經過的什麼東西驚動了。而且那經過的東西要麼很巨大,要麼數量眾多。否則夜間林子裡的孤獸不會發出驚恐的嚎叫,反而該非常安靜地守候,將其當做捕食目標。&rdo;齊君元心中已經開始想像構思。
&ldo;不是巨大,而是數量眾多。東西兩部分佈形不同,東邊的一部分是以鳥兒張翅的隊形移動,西邊一部分的分佈形態很是奇怪,有點像是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