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大假設(第1/2 頁)
“杖斃?”金銀打了個哆嗦,“這麼嚴重?” “不嚴重,賞春家人之死的真相,密封不到今日。”孟十三看著賞春,“你怪祖母麼?” 賞春一愣,而後搖頭:“不怪。” “為何不怪?難道你不想查清楚你爹孃之死,與現今你弟弟到底是死是活麼?”孟十三直戳人性的根本。 倘若父母死得不明不白,連個全屍都沒有,弟弟也生死無蹤,說死不能確定,說活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如此之下,作為他們的女兒和姐姐,竟是無一絲想查清楚的念頭,那麼縱然賞春能力再強,她也不能用。 “想,奴婢自是想的。”賞春回道,“可奴婢也知道,當年老太太暗下做的那些,已然是想幫奴婢查清楚真相的,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在奴婢的爹孃與弟弟傳出意外的同時,剛從曾府回來的先二太太便病了。” 孟十三站起身:“你的意思是,你的家人遇到不幸的同時,我娘也病了?此中是兩件事情在同一日發生的,還是前後發生的?” 賞春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認真仔細地回想了好一會兒,終是不確定地回道:“小姐,當時奴婢因著傷心過度,連著有好幾日過得糊里糊塗,神魂不守,此還是過後奴婢聽住在同個下人房裡的賞夏說的,具體日子是否是同一日,奴婢不敢斷定,還得再問問賞夏。” “當時是在幾月?”孟十三接著問。 賞春這個記得清楚:“是在四月。四月初,奴婢的爹孃出了事兒,直到四月中,鋪子裡久久等不回他們,方讓人出城找,找到時屍首都微微發臭了。奴婢知曉此事兒,是老太太親口告知,是在四月底。而在此之前,奴婢便有聽聞先二太太病倒了,已有些時日未曾踏出善方院半步。” “你去問賞夏,問個清楚,賞夏若說不明白,那便再問能說得明白的人。”孟十三是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的。 “諾。”賞春從未想到自己家人的不幸,有一日竟與先二太太的病逝連到一塊兒去,她覺得小姐是在懷疑此兩件事情有關聯,然怎麼可能會有關聯? 她的家人是慘死,她從未想過除了屍首殘缺的父母,只剩下兩根手指的弟弟還能活著,依當年老仵作的推測,她弟弟是沒有活路的,可在小姐嘴裡,卻有了活路! 她都不敢想,她弟弟還能活著。 可若小姐是對的,當年她弟弟僥倖逃脫,只被咬下兩根手指,當真還活在這個世上,那這便是她當初堅持跪求老太太,來到小姐身邊侍候的最大的收穫! 孟十三意會到賞春眼中的感激與興奮,她想了想,還是先潑了潑冷水:“首先,我要查的,是我娘當年的病,你家人的慘劇,只是順帶,倘若查到你父母的慘死和你弟弟的失蹤,與我娘生的病無關,那我會毫不猶豫地放棄追查。”??? “其次,即便有關,兩件事情我都會抓著不放,都會追查到底,那也是有主次的,主查我孃的病,次查你家人的慘劇。” “最後……事過境遷,物非人非,你別抱太大的希望。” 賞春雙膝跪下伏身,額頭抵在交疊的手背上,聲音中略帶著哽咽:“奴婢曉得,奴婢不敢奢求太多。此十年來,奴婢不是沒有想過弟弟還活在人世,只是奴婢不敢想,奴婢不敢抱著希望,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到最後便會絕望。今日能得小姐親口所言,奴婢的弟弟只是失蹤,而非當年老仵作所言的那般殘酷,奴婢感激不盡,縱然日後並不能追查到最後,奴婢亦感恩小姐一輩子。” “你知曉便好,起來吧。”孟十三不想給了賞春希望,最後又讓賞春絕望,方會先道出這番話兒,現下聽到賞春能自個兒通透,那便最好。 至於賞春的弟弟,雖說還活著的可能性很小,可再小,只要有一絲可能,那便不能判定死局。 待賞春站起身,她又道:“在我這兒,無需動不動就跪下。犯了過錯,跪也無用,若要謝我,也不用跪,只要好好盡心做事兒即可。” “諾。”賞春眼裡泛著眼花。 孟十三問完該問的,三人也將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再沒可問可說的,她讓她們下去。 賞春三人一走出明曉堂,很快解除了禁令,該灑掃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