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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是賴先生嗎?&rdo;他問。

&ldo;是的。&rdo;

&ldo;有兩個留言在你鑰匙格子裡，請你等一下。&rdo;

&ldo;謝謝。&rdo;

他交給我兩個備忘錄。其中一個是八點鐘留下的，上面說：&ldo;賴先生，回來請即電告聯絡。

賀卡德。&rdo;

另一件時間注著九點三十分，這樣寫著：&ldo;不論你什麼時候回來，一定要立即來看我。我會在辦公室等你。事關十分重要。請電六……三二三二，一定要聯絡。賀卡德。&rdo;

職員說：&ldo;留話的人像是緊張得很，賴先生。我答應他訊息一定傳到，最後一個電話才來了不久。&rdo;

&ldo;你怎麼知道我就是賴先生?&rdo;我問。

&ldo;白班的職員說過你的外形。他交班的時候特別關照，你在等別人的電話。&rdo;

&ldo;謝謝你。&rdo;我告訴他。

我上樓到自己的房間，打賀先生給我的電話，沒有人應。

我打厲桃麗的電話，也沒有人應。

我下樓到大廳，對職員說：&ldo;我出去喝杯咖啡。再有電話來，就說我……半個小時回來。&rdo;

我走到我車子停車的地方，開車子到雅風天堂小區，花了八分鐘時間。

建築物的右翼，包括麥先生的辦公室，都在黑暗之中。中間的大接待室和左翼賀先生的辦公室燈光都亮著。

我把車停妥，走上階梯，走進接待室，嘴裡喊道：&ldo;唷?!有人在家嗎?&rdo;

全場一點聲音也沒有。

寂靜得有如在墳墓裡……辦公室裡所有的現代化裝置，辦公桌、電動打字機、影印機、曬圖機、檔案櫃，都怪怪地放在那裡沒有生氣。被人拋棄了。所有的打字機都有塑膠罩子罩著，只有一臺沒有罩子。遠遠的還可以看到開關鈕的小指示燈亮著，表示電流是通著的。

我透過低彈簧門，到接待室的後部，看這臺打字機。我把手放在打字機馬達部位，是燙的，證明使用已相當多時間。

我走到賀卡德私人辦公室門口，敲門。

沒有迴音。

我猶豫一下。把門開啟。

辦公室內部被弄得亂七八糟。一張椅子翻轉摔破，小區混凝紙做的模型，整座被搗翻於地上。所有漂亮的塑膠小房子、汽車分散在辦公室各方向地上。有一些甚而被踩過變成粉碎，望出去可以看到路上的窗子開啟著。夜晚的微風輕飄著廣告用的三角旗幟。

辦公桌所有抽屜都拉了開來，檔案櫃在抽屜都拉出來之後。連櫃子也翻了過來。一定是有人匆匆地在找什麼東西。

一個女人的皮包拋在地上，背帶已斷，金屬的框也已經扭曲，一個粉盒在地上開啟著，兩個面扁了破了。粉盒裡的粉餅有部份碎了落在地上，鏡子的破片也分散在四周。

我撿起一塊破碎的粉餅，用手指把它捻成粉碎，放鼻子上聞聞，又看看顏色。粉是淺粉紅色，康乃馨香味。

地上。有一半被壓在小區立體模型底下的，是一隻女人的高跟鞋。

我把手指伸進模型底下，將模型抬起，把鞋子抽出來，以便觀察一下。這是一隻鱷魚皮鞋子，製造的是鹽湖城一家鞋店。

這是一隻做工非常精巧，一看就知道很值錢，穿在腳上又秀氣又高貴的鞋子。

我走向翻倒的檔案櫃邊上，要看看地下一大堆紙，都是些什麼。

大部份拋在地上的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