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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脖子怎麼樣?&rdo;

我說：&ldo;脖子當時向後仰了一下。仰得很厲害。當時她車已停住，人都放鬆了。我看到她脖子向後仰。&rdo;

&ldo;她車完全停住了?&rdo;

&ldo;在撞到之前，她已把車停死一、兩秒鐘了。&rdo;

&ldo;之後呢?&rdo;

&ldo;兩個人各從自己車出來，談了一下。女的先開走，男的走到自己車頭，看了一下，聳聳肩，也開走了。他的水箱破了，我想，因為馬路上留下了一灘水。

&ldo;我只看到這一些。為了看這一些我自己也錯過交通號誌改變一、兩次的機會。&rdo;

&ldo;你有沒有記下牌照號碼?&rdo;

&ldo;沒有，我沒有。&rdo;

&ldo;再看到他們，你會認得出嗎?&rdo;

&ldo;當然，我看了他們不少時間。&rdo;

&ldo;形容一下那男的。&rdo;

&ldo;又高又大……像個德州佬，穿套棕色衣服，運動襯衫。&rdo;

&ldo;多大年紀?&rdo;

&ldo;喔，四十二、三。&rdo;

&ldo;高?&rdo;

&ldo;總至少六尺二，保養很好。儘管車子水箱都破了，他還是笑眯眯的。他有一副剪得很短的小鬍子。&rdo;

&ldo;那是什麼時候?&rdo;

&ldo;三點三十前後不差幾分鐘。&rdo;

&ldo;哪一天?&rdo;

&ldo;八月十三。&rdo;

裘好利說：&ldo;我要給你看張相片，也許根本不是這個人。我也知道從相片認人很困難，但我要你試一試。&rdo;

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皮夾，從皮夾裡拿出一張賀卡德的相片。這是張很好的便照，上面是裘好利自己和賀卡德，兩個人並肩站在賀麥公司，雅風天堂小區大招牌前面。

&ldo;上面你有人認識嗎?&rdo;他問。

&ldo;右邊一個是你。&rdo;我說。

&ldo;左面一個呢?&rdo;

&ldo;左面的，&rdo;我很有信心、有把握地告訴他：&ldo;就是開那輛別克。撞上小跑車的人。&rdo;

&ldo;你能確定?&rdo;

&ldo;能確定。&rdo;

裘好利慢慢又不太甘願地把皮夾放回口袋，&ldo;我什麼地方可以一定找到你?&rdo;他問。

&ldo;找愛茜就可以了，我到東到西都會和她聯絡。&rdo;

&ldo;你也住這裡?&rdo;

&ldo;不住這裡。&rdo;我說：&ldo;她讓我在這裡隨便擠兩天，我是一定要走的。&rdo;

&ldo;去哪裡?&rdo;

&ldo;沒一定。&rdo;

裘好利猶豫了一下，再取出皮夾，拿出兩張百元和一張五十元的鈔票，交給我。

&ldo;拿了這個錢，你要我替你做什麼?&rdo;我問。

&ldo;啥也不幹。&rdo;他說：&ldo;就是啥也不幹。&rdo;

&ldo;我是不是應該知道站在你邊上的人，叫什麼名字?&rdo;

&ldo;為什麼?&rdo;

&ldo;那樣，我見到他的時候，可以告訴他我見到車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