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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安徽方面的清軍的退縮註定只是暫時性的,由於尚且搞不清楚江南蕪湖、池州一線的鄭軍是不是會北上,因此安徽巡撫兼安徽提督王維珍並沒有輕易下令讓安慶、廬州、和州等地的清軍大舉西進,不過鳳陽、泗州、潁州等地處二線的清軍已經接到命令,正日夜兼程開向滁州城下
鄭克臧自然不會放過清軍一時露出的破綻,五月二十五日,也就是馬齊攻打玉漕河一線鄭軍營砦不果的第二日,鄭軍攻克高郵州,城內守軍三千人除少數死戰到底外,其餘大部投降。同日,鄭軍前鋒虎翼軍第一師進抵寶應城下,城內不堪忍受知縣盤剝及綠營兵為禍計程車紳開啟城門迎接鄭軍,鄭軍遂不戰而奪了寶應縣城。
更重大的勝利來自泰州城,鄭軍集中八個師四萬人的兵力強攻泰州,守城的清軍在新任京口將軍鄂羅舜和巡鹽御史石保貞的率領下殊死抵抗。然而鄂羅舜的奮戰最終擋不住鄭軍的重炮轟擊,萬餘守軍土崩瓦解,鄂羅舜重傷被俘,石保貞不得不率殘部投降,由是鄭軍打通了北上的補給通道,隨之興化、東臺等縣清軍聞風投降
五月二十八日,清廷明發上諭,調動進駐徐州等地的直隸、山東、河南等地綠旗兵分兩路開赴淮安、鳳陽,一時間淮上烽煙滾滾,沿途百姓相繼逃命,到處都是一副兵荒馬亂的末世景象。
317。間奏
博格達汗乃是內附清室的蒙古各部對清代皇帝的尊稱,而這座位於土拉河(圖勒河)以南山脈因為其山體的高峻被喀爾喀蒙古人冠以同樣的名號,可見其雄偉壯觀。不過真正讓這座長滿黑松林的山脈聞名後世的原因,是其北方那片小臺地日後成為了哲布尊丹巴活佛的駐錫地,當然現在慈悲的活佛已經被明刀明槍的強盜驅趕到了南方,佔據這片水源之地的,正是清廷出動大軍討伐的目標噶爾丹博碩克圖汗。
說起來,噶爾丹現在也有些進退維艱,面對駐紮在東邊肯特山腳下的五萬清蒙聯軍,曾經在烏蘭布通一役中有過慘痛教訓的他並不想再度以弱敵強,同國力相較東準格爾帝國而言依舊算得上十分強大的對手拼人力、拼物資。然而不經一戰便撤退了吧,葛尓丹還真做不到。原因很簡單,別看現在他的隊伍恢復到了二萬餘騎,但其中半數都是剛剛攘挾來的喀爾喀蒙古人,這些兵跟著準格爾軍隊打順風仗的時候還能保持忠心,可若是噶爾丹敗退的話,那頃刻之間土崩瓦解也是正常的事。為此,噶爾丹只能寄希望於清軍受困於漫長的糧道、低效的補給水平帶來的不便以及連帶計程車氣低落。
噶爾丹舉棋不定,指揮聯軍的費揚古也有些不敢輕易妄動。一方面準格爾人的戰力在烏蘭布通之役已經讓清軍領教過,另一方面尚未收到鄭軍北伐訊息的費揚古也不敢輕易的將手中這支清軍最寶貴的預備隊投入血腥的大規模會戰。當然費揚古也另有一重心思,三路征討大軍,東路姑且不說,要是西面的甘陝部隊能包抄到位了,相信一定會動搖了噶爾丹部下的鬥志,到時候再打,自然省時省力。
兩方面的統帥都想以拖待變,但戰事的進展並不以兩人的意志為轉移。
“諸位將軍,皇上的旨意想來已經知道了,”等傳令的欽差退到一旁,費揚古語氣壓抑的開口了。“如今策妄阿拉布坦出兵甘陝,形勢已經萬分危急,所以本官決定立刻撤軍。”
“慢!”費揚古的聲音尚未落地,山西右衛總兵王道龍出列行禮。“大將軍,不可撤軍啊。”費揚古的眼眉豎了起來,就聽王道龍急切的說道。“我軍一旦後撤,噶爾丹必入附骨之蛆般緊盯不捨,我軍又戰馬有限,根本跑不過一人三馬的準格爾軍,屆時可就萬事俱休了。”
王道龍說得有道理,在莽莽草原上撤退,根本不可能瞞過準格爾軍的耳目,到時候一旦脫離了營壘,再要想對付如餓狼一般輪番撕咬過來的噶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