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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說誰?&rdo;

一聲夾雜著似笑非笑的質問在她耳邊響起，紀瑤抬頭，才發現身邊坐著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成了莫汀航。

&ldo;你怎麼在這?&rdo;紀瑤順了順髮絲，扭頭看車外，居然已經亮天了。

&ldo;看你睡得，怎麼叫都叫不醒，我們早打完了，柴家也玩完了。&rdo;莫汀航眉飛色舞地跟她說著，末了還挑挑眉。

紀瑤有些不信，他覺得眼前的人特別虛幻，像從畫中跳出來的人，&ldo;你……受傷沒?&rdo;紀瑤眼睛瞥向別處，假裝不在意道。

&ldo;受了!很嚴重，你看我這!&rdo;莫汀航利索地拉開拉鏈，扒開自己的肩膀，紀瑤以為他在耍流氓，推了一下他。

可不知怎麼著，這一推就把他推了好遠。

&ldo;紀瑤……我去醫院看傷，你在家等我啊!&rdo;莫汀航沖她喊。

紀瑤想說，青北就有醫院，他倆也沒有家，可話到了嘴邊，她突然嘗到一抹鹹味。

&ldo;好!那我在家等著你啊!&rdo;她一邊抹眼淚，一邊說，聲音不知道怎麼就哽咽了。

等她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看著滿地躺著的疲憊的人，看著眼前的易遷和陸召離，看到他們的臉色，心中突然就一痛。

剎那間，白色靈力從她身上消散，神力瞬間所剩無幾。

她剛才聽到易遷說。

&ldo;莫汀航，死了，什麼都沒剩下。&rdo;

她知道什麼都沒剩下是什麼意思，沒有魂，沒有魄，連轉世也不行了。

真乾脆。

&ldo;他有沒有說什麼?&rdo;紀瑤抓住易遷的袖子，沒注意到自己的聲音都在發抖。

結果二人只是搖搖頭。

紀瑤嚥下一口氣，突然放開了易遷的手，&ldo;我知道他要問什麼……&rdo;

說完，紀瑤捂著嘴，泣不成聲道：&ldo;有過……有過啊……一直都……&rdo;

……

&ldo;你有沒有一瞬間被我的男子氣概折服過?&rdo;

&ldo;你有沒有一瞬間喜歡上我?&rdo;

&ldo;有的啊。&rdo;

原來人的一輩子，可以這麼短。

第92章 終局。

十八層地獄。

易遷靠在漆黑的石頭上, 拿出打火機點燃一支煙。

陸召離看到了, 皺皺眉頭，伸手奪過他手中的煙, 撅成兩瓣後隨手扔了。

&ldo;地府禁菸。&rdo;他語氣有些不滿，擰著眉看他，卻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易遷手中一空, 沒由來地愣了一會兒，隨即笑了笑，把地上還帶著火星的菸頭踩滅了。

&ldo;地府也不讓隨便扔垃圾。&rdo;

空氣凝滯一瞬，隨後漸漸緩和起來，陸召離看到易遷隨和的臉，驀地心中一痛，他走過去，輕輕地把易遷攬在懷裡。

地府血色的細流咕嚕嚕冒泡。

&ldo;緊張嗎?這個地方應該是你的噩夢吧, 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想來這裡?&rdo;陸召離的讓人心安的聲音響在耳畔, 像是用棉花輕輕搔著耳垂。

易遷躲了躲，嘴角的笑意還沒隱去。

&ldo;不是。&rdo;他說。

他在地府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