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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能再早一點就好了……

是他剛剛趕來的時候，柴御在莫汀航肩膀上留下的最後一擊。

為什麼偏偏來晚了這一會兒!

&ldo;你想死了一了百了?&rdo;易遷將他胸口的噬魂棍再次拔出，像洩憤般反覆刺穿。

柴御的瞳孔漸漸潰散，急促的呼吸驟然停下了，就在他心臟停止跳動的那一刻，一縷幽魂從他身體裡飄出，回身便要逃逸。

早就在等著的陸召離大袖一揮，將之收入袖中。

&ldo;你會知道生不如死是怎樣的痛苦的!&rdo;

最後一句話後，天地歸於平靜。

易遷脫力般緩緩跪下，柴御死了，柴家敗了，所有一切都結束了。

陸召離將慧生也收入袖中，上前緩緩拉起易遷。

&ldo;我們得出去了。&rdo;

結束了，又沒結束。

易遷聽到陸召離的聲音，扭頭去看他，又順著他的身影，將視線慢慢聚焦到學員那邊。

他還記得柴御所說的五分鐘，或許根本沒有一個確切的時間，但他從陸召離的幾個字中聽到了迫切。

如果再不出去，他們都會死。

&ldo;魂爆陣，會引爆生魂，無論是活人還是死人，只要在它範圍之內，無一倖免。&rdo;陸召離在易遷耳邊淡淡道。

易遷沒有回頭看他，他站直了身體，走到戰圈裡，隨便從一個學員手中拿過一桿槍，把附近的生魂全部擊散後，揚聲喊了一句：&ldo;黎輝!陳彬!帶著學生們撤退!&rdo;

魂域場的魂魄都是遊魂，沒有思想，只會攻擊生人，但是撤退的實力他們還是有的。

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易遷抬起頭，看到莫汀航正衝著他笑，奪過他手中的槍，替一個被偷襲的學員解了圍。

&ldo;你別走神啊!&rdo;他嘆了一聲，中氣很足，像以往的他一樣充滿活力，&ldo;殿後這種事情還得交給我!&rdo;

他笑得時候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眼睛眯成一條線，在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易遷覺得這個人有點話嘮，膽小怕鬼，自來熟得很。

眼眶一熱，易遷吸了吸鼻子，垂下眼小聲嘟囔一句：&ldo;還是愛出風頭!&rdo;

他回頭看了一眼陸召離。

最後的遊魂全部被他困到陣法裡，訓練有素的學員也很快完成了撤退，疲憊不堪的學員出了時空裂口後就仰躺到臺階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是劫後餘生，也是塵埃落定。

莫汀航在裂口的地方看著他們嘿嘿笑。

&ldo;走啊，你們走啊?&rdo;莫汀航回頭看那四個人。

陳彬摸了摸腦袋，一邊拽著黎輝一邊探身，&ldo;是啊，走啊，你們還對這個地方挺留戀是咋著?&rdo;

他說完，已經拉著黎輝跨出去一腳，回頭看易遷和陸召離，兩個人還是不動。

血戰蔓延到下巴處，可以看得很清楚了，陳彬在靠近裂口的地方，光線很足，馬上發現了莫汀航臉頰上的異樣。

易遷匆匆走過來，扒過陳彬，跨到現實世界。

&ldo;沈卞，紀瑤那邊怎麼樣，結束了嗎……不，你讓她馬上來!馬上來!&rdo;說到最後變成了吼，易遷怔然過後發現自己手都在發抖。

&ldo;陸召離，小離，你也出去吧。&rdo;莫汀航默默將拉鏈拉到下巴處，將身子縮了縮。

隨後他走過去，拍了拍陸召離的肩膀。

&ldo;你記得我問過你，我能活多少歲來著?&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