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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不到石洞的另一邊,說明這塊石頭的厚度比她的小胳膊長。
司徒湖山點燃一根蠟燭,用鐵絲勾住伸進石洞,這才發現那洞不是直的,底下拐著彎呢,難怪唐畫的手臂伸不下去,難怪她說&ldo;摸不到&rdo;。
大家頓時黯然不語。
司徒湖山一屁股坐在地上,搖頭說了句:&ldo;那怎麼辦?就等死吧!&rdo;
周納德追問唐緲:&ldo;你一定還有別的方法能出去對不對?這是你家啊!&rdo;
唐緲搖頭,他完全無知。
周納德倚靠著柱子癱坐,眼眶由於一夜未睡而泛紅,嘴裡唸叨著這事兒怎麼變成這樣了呢?兒子不孝啊,不能給老孃養老送終了,讓老孃白髮人送黑髮人啊……組織啊組織,你怎麼把我派到這個鬼地方來了呢?
離離突然發了瘋,抄起地面上的一塊青磚就往唐家某位祖宗的靈位上砸去,把那塊百年歷史、寫著肅穆大字的木頭砸飛了。她還不解氣,又去揪牆上的畫像,後來大概是想到了古畫有價值,能賣錢,這才停止了撕扯。
唐緲也只是看了離離一眼,他心中一樣茫然,以至於望向淳于揚時,瞳孔都有些擴散。
淳于揚回望他,兩人四目相對,但沒有任何交流。
淳于揚盯著眼前這個神情恍惚的傢伙,他由於失血而蒼白,小臉盤,眼睛漆黑,面板柔軟,帶著傷痕,後脖子上還有一層細細的絨毛,其餘地方光潔如瓷。
長得不錯,心地不壞。
淳于揚心想:可惜太菜,不配姓唐,除非跟了我。
清晨六點剛過,太陽從山後冒出了頭,又是三伏季節裡炎熱明朗的一天。
前些天已經立秋,二十四節氣中的&ldo;處暑&rdo;即將到來,但江南地區有一句俗話:處暑處暑,熱死老鼠,形象說明濕熱難耐的日子還會持續好長一陣。
唐緲從昨天中午到現在似乎只喝了幾口水,但他感受不到飢餓,身體的機能彷彿已經停擺,甚至在這樣的熱的天氣裡連一滴汗都不出,那件洗了太多水的白色滌綸襯衫鬆鬆覆蓋在他的脊背上。
他埋著頭,一手摟著唐畫(她靠在他腿上睡著了),另一手的手指按在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上,那手雪白,而指甲漆黑,二者對比鮮明。
僅僅一兩天工夫,他看上去似乎更薄了,嘴唇毫無血色,臉頰都微微有些下陷,眉毛擰著,頭髮被向後撈,露出光潔的額頭。
淳于揚遞了一顆糖給他,說:&ldo;放心吃。&rdo;
唐緲便含起糖,眼珠子定定的。
離離喊唐緲:&ldo;喂,姓唐的,你怎麼不去燒早飯啊?&rdo;
唐緲和淳于揚均扭頭看了她一眼,唐緲又扭回來繼續揉太陽穴,淳于揚替他端著水杯。
離離說:&ldo;姓唐的,你頭痛,我們比你更痛。你好歹能睡,而且一睡十幾二十個小時,我們可都連續熬了幾個晚上了!&rdo;
&ldo;唉……誰餓了就請誰去燒吧。&rdo;唐緲低低地說。
離離哼了一聲,說:&ldo;沒種的東西,死就死唄,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好,我去燒早飯,反正不要當餓死鬼!&rdo;
她嘴上這麼說,腳下卻一動不動,彷彿只要離開了唐緲一步,就會被永遠甩下,再也無法逃離唐家。她十分清楚自己將是被最先甩開的那個,人格有缺不代表智商有失。
司徒湖山連續抽了三根煙,忽然大笑起來,說,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你們打算先聽哪個?
沒人理他,反正這老貨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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