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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畫了夏芍藥,夏芍藥便讓他畫自己,先畫了一張,夏芍藥便覺得不夠傳神,&ldo;這畫中人哪有夫君長的好看?且眉間氣韻也不對啊。&rdo;真是好生奇怪,怎的還有這種事情,他畫別人,或者花鳥蟲魚便一揮而就,輪到自己了倒與她眼中的人不相符。
夏景行比她還要苦惱,&ldo;我自己什麼模樣,還真沒細瞧過。&rdo;家裡的黃銅鏡子裡倒瞧過兩眼,不過是個模糊模樣,又沒細端詳過。
夏芍藥這會兒就後悔自己往日竟沒好生學畫,不然自己也可以提筆來畫。&rdo;要不等夫君去打仗,我便開始學畫,到時候咱們不光通書信,還可以互相畫畫呢。你將幽州的風景畫給我,我畫了孩子模樣給你瞧?&rdo;
還未出門,她倒已經惆悵的不行,談起別後聯絡,也覺路程遙遠。
次日便將燕王府各處的管事掌櫃都齊聚一堂,當場拿出燕王手書來,又有夏景行手持的小印當場全交了給夏南天,安排妥當了。當晚夏家便擺了送行宴,連同趙六一起吃了一頓。
當晚夏芍藥夫婦倆難捨難離,頭並頭說了半夜的貼心話兒,一個叮囑夫婿到了戰場 上一定要萬千小心,一個叮囑妻子在家裡務必要小心養胎,好不容易到得三更,夏芍藥懷著孕身子重,才睡過去了。夏景行倒是一夜沒閉眼,天亮趁著她熟睡,悄悄兒起身收拾停當,便跟趙六準備走了。
保興死活也要跟著,被夏景行留了下來:&ldo;你去了連點拳腳功夫也不會,怎麼能行?在家服侍好老爺姑娘,我也放心些!&rdo;
夏南天也是一夜未睡,這情景倒好比他年輕的時候,自己出遠門,唐氏一夜未睡,憂心不已。他暗嘆自己年紀越大,膽子倒越小,好男兒志在四方,自己風裡浪裡都闖過來了,輪到小一輩了倒不忍心了。
轉念再一想,他自己前往各地行商,都是太平年月,可女婿這次可是往前線戰場上去的,怎麼能相同?
人老覺少,思慮了一整夜,天亮了站在大門口送夏景行與趙六,又有準備好的程儀給趙六,夏景行的包袱前一晚夏芍藥就打點好了,當時理出好幾個箱籠來,都是裝的滿滿當當的衣裳鞋襪,俱都是秋冬穿的,被夏景行給攔住了,&ldo;我與趙六哥是騎馬過去的,這些個箱籠也帶不了。&rdo;
夏芍藥索性只給他理出一個大包袱來,&ldo;那這些東西回頭再派了人慢慢押車送過去也就是了。&rdo;
夏景行騎在馬上,回頭瞧一眼夏家大宅子,又求夏南天:&ldo;爹爹勸著些娘子,也看著她些,讓她別吃涼的,好好養著。&rdo;自從妻子懷孕,他上了桌都練就了挾菜技能,儘量要著夏芍藥吃飯,這事兒做熟了,如今要出門,倒有千般的不放心,萬般的不捨,總覺得自己走後,沒他盯著挾菜,她必不肯好好吃飯。
夏南天年輕時候離家,可沒這麼磨纏,唐氏自來柔順,也沒自家閨女這麼難纏,這會兒給打了包票,&ldo;你放心去,我必將她盯著餵的胖胖的,你只管到時候當爹就好,只上了戰場 一定要小心,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啊!&rdo;
夏景行一頭答應著,才與趙六打馬出城而去。
等到夏芍藥一覺睡醒,枕邊孤寂,日頭老高,哪裡還有夏景行的影子?只房裡案上擺著幾張他的畫像,或坐或站,許是人不在眼前的原因,倒瞧著很像了。
丫環們都想著她懷著身子,姑爺去了前線,心裡必是難過的,走路腳步聲都輕,又不敢與她說笑,待得吃早飯之時,夏南天來思萱堂陪閨女吃飯,她倒不好意思:&ldo;理應是我到靜心齋陪爹爹用飯的,倒讓爹爹跑到這裡來了。&rdo;
夏南天小心打量閨女的神色,見她並無悲容,這才心下大定,&ldo;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