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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rdo;王文統似乎被問住了，原本自信的神色漸漸淡去，沉默良久，才猶豫道：&ldo;不如命新鈔舊鈔兼用，官府以新鈔易舊鈔，繳稅用新鈔者可享部分豁免？不知……王子意下如何？&rdo;

真金又看了看竇默，見對方只是微微點頭，沒有再提反對意見，遂回道：&ldo;&l;新舊兼行，以新鈔易舊鈔&r;一說可行，&l;用新鈔繳稅得部分豁免&r;一事暫緩。眼下國用吃緊，稅賦這裡要充足。父汗不在，這事小王也不敢自作主張。若是省部諸臣無有異議，中統交鈔可以依數發行了。&rdo;

&ldo;臣明白。&rdo;王文統舒了口氣。他拱拱手，正要退下，我卻又有疑惑了：&ldo;平章大人，我還有一事不明……&rdo;既然真金留我一同議事，我有問題就抓住機會問吧，也好找點存在感。

王文統有些意外，沒想到我也會發問，但也恭恭敬敬地回道：&ldo;公主請問。&rdo;

&ldo;天下財富自有定數。交鈔也要依數發行。大人如何知道交鈔發行多少才算合理？若是過少，民間鈔幣吃緊，買賣不便；若是過多，怕是物價騰長，鈔幣貶值。發行之數，如何量定呢？&rdo;‐‐一句話，如何確定合理的貨幣發行量呢？

話音剛落，真金等人全都訝異地看著我，面露讚嘆之色。我也能預料他們的反應，誰讓我披著十一歲蘿莉的皮囊呢？索性坦然接受圍觀，大大方方地站在那裡，任他們打量。

真金摸摸我的頭，又驚又嘆：&ldo;你平日都在宮裡，不入集市，衣食用度，自有內府供應。如何知曉民間買賣交易之事？&rdo;

&ldo;平日裡跟額吉學習打理斡爾朵事務，處理帳務，就多少了解，有時也會從阿合馬那裡探聽些東西。&rdo;我仰頭笑道。

待我說完，王文統收起訝然之色，正色回道：&ldo;公主所慮之事，臣亦有對策。去年，漠南一帶新發寶鈔量都有計數，各地世侯所發鈔幣數，皆有據可查。民間上繳賦稅也可做個參照。據買賣貿易所繳商稅，也可推知交易規模。雖不精準，但大致數量，臣心中自有計較。府庫可多備些交鈔，需要則放出，多餘即銷毀。&rdo;

真金點頭笑著，轉顧我：&ldo;王平章從事理財之事多年，這些經驗總有的，都會考慮明白，你就放心罷。&rdo;

我拽著真金袖子，撇撇嘴：&ldo;我沒有懷疑王平章的能力，只是好奇地問一下呀。&rdo;

&ldo;你啊！&rdo;真金對我很沒辦法，用手指戳戳我的額頭，滿臉無奈的笑容。

&ldo;如此，鈔法一事，王子若無異議，容臣回省堂理事了。&rdo;王文統躬身告辭。

真金命完澤送他出去，仍留下竇默，同他說道：&ldo;王平章處事幹練明白，從容有度。子聰先生和廉孟子舉薦他也不是沒有道理。難怪父汗能委以重任。&rdo;

竇默卻不鹹不淡地回了句：&ldo;他若是依法度辦事，自然是天下之福。就怕他以理財之術邀幸於君王，濫用權柄。鈔法一事，必得有章可循。若是迎合君王喜好濫發無度，必使鈔法混亂，百姓遭災。&rdo;

看來他對王文統的人品還是很懷疑啊。

真金聞言默然，臉上高興的神色淡了點，過會兒才道：&ldo;中書省不是他一個人主政，若是處事不當，張左丞也會補弊糾偏。先生勿憂。&rdo;

&ldo;但願如此罷。&rdo;竇默依舊是憂心忡忡。

我從真金那裡用了午膳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