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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她設了計謀,叫長生哥哥的爹爹引誘了那沒廉恥的女人染上了賭癮。可是,他們不是很厲害嗎?不是很絕情嗎?可為何為了那個女人,又是賣果園,又是賣田地。一紙休書拿給那個女人,不是一切都結束了嗎?
當初娘親做了那麼多,都沒換來他們的半絲憐憫,為何面對著那個女人,他們的胸懷就變得如此之大?任憑她將潘家變賣了個乾淨,也不做聲。如今家境敗落,沒了生路,卻來尋她這個,已經被賣出去三年,被他們拋棄了三年的可憐少女。
真真兒是可笑!
潘小桃咬牙切齒地想了一回,心裡的恨好似瘋長的蔓藤,將一顆心死死纏繞,勒得潘小桃對那潘家,再沒了半點兒的情分。眼兒一眯,潘小桃忽的張開口,尖叫出聲來。
周氏正打得解氣,被那一聲歇斯底里的悽慘叫聲驚了一跳,呆了一呆,便惱羞成怒地再要繼續打,不曾想,那捱了三年打,從不高聲嚎啕的少女竟是突然轉了性,嚎哭了起來。
&ldo;做甚要打我,做甚要打我,又不是我叫他來的,我也想他呆在家裡不能來,可我又能有甚個辦法?&rdo;哭了一陣兒,潘小桃抽抽噎噎地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周氏道:&ldo;不是我叫他來的,若能叫他待在家裡頭出不得家門,不能來咱們王家莊,我也是求之不得的。可是他偏不呆在潘家莊,就不呆在潘家莊……&rdo;
潘小桃從來都是個犟脾氣,便是這幾日被打得遍體鱗傷,也只是偶爾忍耐不住了,才會短促地叫出一聲兒。周氏這還是頭一次聽見她悲悲切切的哭訴。到底是被驚住了,然而呆了一陣,周氏仍舊轉回了神兒來,舉起那細竹竿,照舊下了死手,把潘小桃直接抽暈了過去。
等著再次醒來的時候,窗格外已是漆黑一片。潘小桃只覺得渾身上下疼痛難忍,叫她冷汗恰如雨落,唇瓣直打哆嗦。掙扎著起身,潘小桃哼哼唧唧地坐在床沿,套上鞋,往茅房裡去了。
正屋裡頭,周氏叫了王如春,正在商量著潘家的事兒。
&ldo;那死老頭子鬧了這麼些日子,可是把咱們的臉面給踩到了地上。你是不曉得,我出門去,村裡頭的人,暗地裡都在戳我的脊樑骨。說甚難聽的都有,可把我氣得恨不得把耳朵都給摘了去。&rdo;周氏說著,氣哼哼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惡狠狠道:&ldo;再不把那死老頭子解決了,我這連門兒都沒法子出了。&rdo;
王如春聽罷翻了翻眼皮子,哼道:&ldo;娘不過是一介女流,便是不出門也是無妨,我可是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兒,這些日子你當我的日子好過?走哪都被人嬉笑。你不願意出門兒,我還不願意呢!&rdo;
周氏聽了愈發的生氣,瞥了一眼王如春,氣鼓鼓道:&ldo;你是家裡頭的頂樑柱子,就不能想個法子?&rdo;
王如春立時惱了:&ldo;我是堂堂男子漢,乾的是大事業,那老頭子不過是裝瘋賣傻倚老賣老罷了,叫我去解決他,不是大材小用嗎?&rdo;
周氏望著自家大兒子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一時竟是無話可說。頓了頓,忽的想起了今個兒下午的時候,那死丫頭哭叫時喊的那幾句話,心頭猛地一跳,有一個想法,慢慢在腦中變得清晰起來。
☆、第013章
不知哪裡溜進的風將案几上的燭焰吹得東倒西歪,周氏望著那燭火,慢慢地眯起眼睛來:&ldo;不如你去尋個人,在半道兒上,將那老頭子打上一頓,最好把那雙腿給打斷了,沒了腿,就會老實地呆在潘家莊,再不會跑出來惹是生非了。&rdo;
說到最後,竟是咬牙切齒起來。她真是太恨了,嫁進王家莊幾十年了,還不曾這般丟人現眼,叫人欺負到頭上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