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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空氣幾乎凝滯。

司幽瞪大了雙眼，眉頭深深地皺在一處，默默打量了一下四周，那些師兄師姐們的臉上，一時間都是一片死灰，她凝視著司昀，聲音都顫抖了：&ldo;什麼?&rdo;

猛地一用力，司昀將鳳冠從司幽的頭上取下來仍在地上，不等幾個弟子的阻止，他看了一眼穩若泰山卻始終不發一言坐在高位的皇帝，又看著頭髮有些散亂，滿臉不可置信的司幽，有風穿過他的幾縷頭髮，遮了他的雙眼：&ldo;今日之前，我原本想好了，哪怕下一刻就會死去，我也要先完成這個婚禮，這一生，你只能是我的妻子。可是剛剛，我牽過你的手的時候，就後悔了。&rdo;

他那樣認真地看著她，想把這深愛的模樣更深地印刻在記憶中，彷彿多看一眼都是賺來的：&ldo;阿幽，你自由了。從此以後，離開中原，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見你想見的任何人，從此以後，真正幸福地生活下去。我們的婚約，就此作廢吧!&rdo;

不等司幽有一絲機會問出一個字，司昀趁她毫無防備的瞬間，一掌打中了她的頸部，她便瞳孔往上一翻，閉上雙眼昏迷了過去。司昀將她的身軀接住，一把橫抱在懷中，轉身面對冷眼的皇帝，垂著雙眼說：&ldo;請皇上遵承守諾。&rdo;話畢，他身後所有的弟子都整齊地對著皇帝，屈膝跪了下去。

皇帝抬手，做了個手勢，旁邊的隨侍太監上前接過司昀懷裡的司幽，又後退一步待命。慢慢起身，皇帝走到司昀的身側，遞了個瓶子給司昀：&ldo;這是最後一次的藥。這一日，你也撐得很辛苦了。&rdo;

司昀把瓶子接過，緊緊握在手裡，皇帝穩穩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極為沉重地嘆了一口氣：&ldo;司昀，為君，朕做了該做的事;為友，朕卻對不住你。朕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你安心。&rdo;

&ldo;微臣，謝恩。&rdo;司昀一口將瓶中的藥喝盡，背後的徒弟們死死咬著牙，雖然都低著頭，卻有細碎的抽泣聲蔓延在整個喜堂中，連沉穩自持的沉煦，都再也偽裝不出開心的笑容，眼淚一顆接著一顆，極盡忍耐地落下。

&ldo;回宮。&rdo;皇帝低聲說，身後的隨侍太監，便抱著司幽，追隨皇帝一同離開了國公府。

第21章 真相

司昀和司幽婚禮的第二天，國公府全數滅門，皇帝以王爺的規格為司昀舉行了葬禮，整個洛陽城，都籠罩在一片灰暗之中。

一個月之後，當皇后站在御花園的池塘邊，看著池中錦鯉，想起些天連後宮都得不到安生的日子，與一旁相伴的靜妃閒話家常：&ldo;國公府滅門的餘波，終於平息了。&rdo;

靜妃是重臣之女，對前朝的事情略有耳聞，她將宮女手中的魚餌拿來遞給皇后，說：&ldo;司昀這些年功高震主也就罷了，國公府裡還養著這麼一群武藝高強的弟子，幾乎就是一支精銳的軍隊，皇上要除了他，是理所當然的事，其實他自己心裡，何嘗不知道這一天隨時會來?我聽說，皇上關押他之前的那段日子，他已經極為張狂了，還明目張膽地給和裕臉色看。&rdo;

皇后若有所思地點頭，並沒有再接話。

靜妃看了眼皇后的臉色，眼珠一轉，狀似隨意地說：&ldo;但是，為什麼國公府上下一百七十六口，皇上獨獨把司幽留下了?她在含光殿裡，也已經住了一個月了吧?&rdo;

皇后的臉上閃過一絲冰冷，她不滿地給了靜妃一個眼色，身側的人便有些敬畏地低下了頭，聽到皇后說：&ldo;你是不是覺得這後宮人太少不夠你鬥，就盯上了司幽?別說本宮沒提醒你，司昀死前雖作廢了與司幽的婚約，但她從某種程度上說，也算得上是國公遺孀，皇上不會去動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