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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嘿!地球呼叫火星。&rdo;

哈利聽出這是麥努斯&iddot;史卡勒的聲音。有些人笑了起來，貝雅特則雙頰泛紅。

&ldo;抱歉，&rdo;麥努斯環視四周，自鳴得意地咯咯笑了幾聲，&ldo;這還是史丹奇那個外國佬啊。科幻情節是很有娛樂性，可是一個人的臉部肌肉只要這裡緊一點，那裡松一點，就能讓人認不出來?我個人覺得這太扯了。&rdo;

哈利正要爆發，但又改變心意，興味盎然地朝貝雅特看去。兩年前貝雅特若是聽見這種批評言論，一定會當場崩潰，他還得幫忙收拾爛攤子。

&ldo;據我所知，好像沒有人問你的意見，&rdo;貝雅特說，雙頰依然泛紅，&ldo;但既然你有這種疑問，我就為你舉例，讓你能夠瞭解。&rdo;

&ldo;哇，&rdo;麥努斯高聲說，並高舉雙手做防衛狀，&ldo;隆恩，我可是對事不對人哦。&rdo;

&ldo;人死之後，會出現一種叫作死後僵硬的情況，&rdo;貝雅特繼續說，並未被麥努斯壓制，但哈利看見她鼻孔微張，&ldo;身體和臉部肌肉都會變得僵硬，這就跟繃緊肌肉一樣，於是當家屬來認屍時會發生什麼典型狀況?&rdo;接下來是一片沉默，只聽得見投影機風扇的嗡嗡聲。哈利的嘴角泛起微笑。

&ldo;他們認不出死者。&rdo;一個人清楚大聲地說，哈利並未聽見甘納&iddot;哈根走進會議室，&ldo;這種事在戰爭時期家屬認屍時經常發生。當然，死者身上穿了制服，但有時即使是他們的戰友也得檢視身份識別牌。&rdo;

&ldo;謝謝。&rdo;貝雅特說，&ldo;史卡勒，這樣有沒有解釋你的疑惑?&rdo;

麥努斯聳了聳肩，哈利聽見某個人在大笑。貝雅特關上投影機。

&ldo;每個人臉部肌肉的彈性或活動性不盡相同，有的人可以靠訓練來提高，但有的人可能來自遺傳。有些人無法分辨左臉和右臉的肌肉，有些人在訓練之後可以獨立運動每一條肌肉，就好像鋼琴家那樣。他們的臉就叫超彈性臉，或啞劇臉。根據已知案例，基因遺傳是很重要的因素。這種能力在人年輕時或小時候習得，而臉部彈性非常高的人通常患有人格障礙，或在成長期間經歷嚴重創傷。&rdo;

&ldo;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面對的是個瘋子?&rdo;哈根說。

&ldo;我的專長領域是面孔，不是心理學，&rdo;貝雅特說，&ldo;但至少我們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哈利?&rdo;

&ldo;謝謝你，貝雅特，&rdo;哈利站了起來，&ldo;現在大家知道我們面對的是什麼樣的人了吧?有問題嗎，李?&rdo;

&ldo;要怎樣才能捉到這個怪物?&rdo;

哈利和貝雅特交換眼神，哈根咳了一聲。

&ldo;我不知道，&rdo;哈利說，&ldo;我只知道這一切不會結束，除非他完成任務，或我們完成任務。&rdo;

哈利回到辦公室，看見蘿凱來電的留言，便立刻打電話給她，他不願想太多。

&ldo;最近好嗎?&rdo;

&ldo;要去最高法院了。&rdo;哈利說。這是蘿凱的父親常說的一句話，是個自己人才聽得懂的笑話，流傳在上過東部戰線的挪威士兵之間，因為他們戰後回國卻得面對審判。蘿凱聽了大笑，激盪出溫柔的漣漪。哈利曾為了每天聽見這笑聲，願意犧牲一切，即使到現在也還是如此。

&ldo;你一個人在辦公室嗎?&rdo;蘿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