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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麼?&rdo;

&ldo;沒什麼。&rdo;

&ldo;如你上次所說，這說明瞭歌德堡街嘔吐物裡的肉塊是怎麼來的。&rdo;

&ldo;除了德爾塔小隊之外，還有誰參與了這次行動?&rdo;

&ldo;報告上沒提到別人。&rdo;

&ldo;報告是誰寫的?&rdo;

&ldo;當然是負責領導這次行動的西韋特&iddot;傅凱。&rdo;

&ldo;當然。&rdo;

&ldo;反正一切都結束了。&rdo;

&ldo;不，還沒結束!&rdo;

&ldo;你用不著吼，哈利。&rdo;

&ldo;還沒結束，有王子就有國王。&rdo;

&ldo;你是怎麼了?&rdo;貝雅特雙頰泛紅，&ldo;一個殺手死了，你卻表現得像是他的……朋友一樣。&rdo;

哈利心想，她要提起哈福森了。哈利閉上眼睛，看見眼皮裡紅光閃耀，心想這就像教堂裡的蠟燭一樣。母親去世時哈利還很小，她在病床上說希望葬在翁達爾斯內斯鎮，那裡看得見山。喪禮上父親、妹妹和他站著聆聽牧師的講述，講的似乎是一個他根本不認識的人，因為父親無法上前發言，只好交給牧師。也許那時哈利就已經知道，少了母親，他們就再也沒有家了。哈利的爺爺滿身濃烈的酒氣，彎腰對他說，世事就是如此，父母應該會先死。哈利聽了喉嚨哽住，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的身高就遺傳自爺爺。

&ldo;我找到了史丹奇的上司，&rdo;哈利說，&ldo;她確認這次的謀殺任務是羅伯特&iddot;卡爾森去委託的。&rdo;

貝雅特瞠目結舌地看著哈利。

&ldo;但事情並非到此為止，&rdo;哈利說，&ldo;羅伯特只是中間人，後面還有個主使者。&rdo;

&ldo;是誰?&rdo;

&ldo;不知道。我只知道這個主使者有能力支付二十萬美元來僱用職業殺手。&rdo;

&ldo;史丹奇的上司這麼輕易就把這些告訴你?&rdo;

哈利搖了搖頭：&ldo;我跟她達成一個協議。&rdo;

&ldo;什麼協議?&rdo;

&ldo;你不會想知道的。&rdo;

貝雅特的眼睛迅速眨了兩下，點了點頭。哈利看見一名老婦人拄著柺杖走過，心想不知道史丹奇的母親和弗雷德會不會在網上閱讀挪威報紙，不知道他們是否知道史丹奇已經死了。

&ldo;哈福森的父母正在餐廳用餐，我要下去找他們，你要不要一起來，哈利?&rdo;

&ldo;什麼?抱歉，我在飛機上吃過了。&rdo;

&ldo;他們見到你會很高興。他們說哈福森每次談到你都露出很仰慕的神情，好像你是他的大哥哥一樣。&rdo;

哈利搖了搖頭：&ldo;可能晚一點吧。&rdo;

貝雅特離開後，哈利回到哈福森的病房，在病床旁的椅子邊緣坐下，低頭看著枕頭上那張蒼白的臉。他包裡有一瓶還沒開封的佔邊威士忌，是在免稅商店買的。

&ldo;我們倆對抗全世界。&rdo;哈利低聲說。

他對著哈福森的額頭彈指，中指彈到哈福森的眉心，但哈福森的眼皮一動不動。

&ldo;雅辛。&rdo;哈利聽見自己的聲音變得沉重。他的外套打到病床，有什麼東西在外套襯裡中，他伸手一摸就摸到遺失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