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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給的優待不可謂不多:
這些生員們由於已經可以算做是官員的預備役,因此可以免差役徭役,見了縣官不必下跪,若違犯法令由教官責懲,情節嚴重者須申報學政革去生員後才能治罪,地方官不得擅責,已經可以算最底層計程車大夫了。
明白了吧?這些貨就算是犯法了,都他喵的跟老百姓們的處理方式不一樣,頗有些要先開除某籍後再審判的意思。
唯獨有兩條學律的規定,讓這些讀書人很是不滿。老朱後來被噴成狗,恐怕跟這兩條規定也不無關係。
一、生員事非幹己,勿輕訴於官;二、軍國政事,生員勿出位妄言。
這兩條,乃是洪武皇帝朱元璋命禮部頒布的學校禁律十二條的第一和第三條。
說白了,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訴諸生員:好好學習,沒事兒看看書泡泡妞就得,少吵吵些有的沒的,少看熱鬧少圍觀,沒事兒別特麼地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覺得你行了,別整的大明跟離了你們這些讀書人就不能運轉了一樣。
當然,老朱的初衷是好的。但是大明的文人們那個尿性勁兒一上來,臥槽,老朱你丫是暴君!
不讓俺們議論時政?不讓俺們多管閒事?這還了得?!暴君!暴君吶!
當然,老朱是馬上皇帝,對這些生員們的意見根本就無所謂,反正老子手裡有刀子有馬仔,怕你去死?
所以在洪武一朝,讀書人們還都乖的很。可是到了建文帝那個蠢貨一登基,好麼,玩起了削藩!
你說這些東西們有多腦殘吧,你削藩也靠譜點兒吧?
偏不!
人家大明朝的文人就是那麼尿性,先從面瓜開始來,讓牛逼的心生警覺,最後被朱老四來了個靖難之役,結果都知道,一個誅十族下來,讀書人又特麼消停了!
等朱老四也掛了之後,這些讀書人可算是自由了,放飛自我的後果就是直接各種鬥。
跟閹黨鬥,跟什麼浙黨楚黨東林黨鬥,跟皇帝也鬥。
鬥到最後的結果很明顯,沒有人辦事兒,崇禎在把自己掛到老歪脖子樹上的時候,一個陪同的文官大臣都沒有。
倒是後來,倪元璐舉家自殺,算是給大明朝的讀書人們留下了最後的那麼一點兒臉。
當然,如果這些貨色們只是沒事兒瞎逼逼發發牢騷,崇禎皇帝這會兒也犯不上生氣。
從後世穿越過來的崇禎皇帝可是清楚地知道鍵盤候們有多麼牛逼,那戰鬥力,彷彿在鍵盤上就能治理好一個國家了。
只是這一次,錦衣衛田爾耕所部從江南蘇州府太倉州傳過來的訊息,是徹徹底底地把崇禎給噁心壞了。
蘇州府太倉州的生員,一個叫張溥的傢伙,自小就有神童之稱。
早在天啟四年的時候,這貨就拉了一群讀書人,開始結社評論時政,後來又改為復社。
天啟六年的時候,這孫子參與了蘇州抗稅暴動,撰寫了《五人墓碑記》,把魏忠賢一眾閹黨大罵了一番。當然,這貨因此也出了名了。
只是這一次,天啟七年年末之際,這貨又發病了,寫了一篇《祭周公文》,話裡話外地把崇禎又給罵了!
文中指明瞭崇禎收取商稅就是與民爭利,整個江南號稱「一城出觀,無不知復社者」,影響力也越來越大,漸漸有向北方蔓延的趨勢。
更操蛋的是,這貨還廣收門徒,結交權貴,擺明車馬地直指崇禎不應該殺周延儒、侯恂等人,指責崇禎重用閹黨,開徵礦稅——此亡國之兆也。
根據錦衣衛的密報,此人手上應該有不少南方官員的把柄,以致於南方官員拿這傢伙根本就沒什麼好辦法。
被此人給噁心壞了的崇禎皇帝很憤怒——你想幹什麼?控制官員,把持朝政?玩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