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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雷尼組長訝異的望著他。男孩的熱情無庸置疑。他的眼中冒出熊熊烈焰，由他緊握的拳頭，顫抖的膝蓋全都看得出來。

&ldo;可是你剛才說你不喜歡令尊的作品，&rdo;狄雷尼說。

泰德&iddot;麥蘭猛然往後靠回椅子內，像洩了氣的皮球，四肢攤開成大字型。他嫌惡的望著狄雷尼。

&ldo;噢，老天爺!&rdo;他搖著頭說道。&ldo;我說的話你根本聽不懂，一句也不懂。笨條子!&rdo;

&ldo;讓我試試，&rdo;狄雷尼說。&ldo;你或許不喜歡令尊的作品，他的風格，他的畫作，不過那與他的才華無關。而&l;那&r;才是你所賞識的。你所喜歡的不是他如何運用他的才華，那不是你的風格。不過沒有人能否認他的才華，你當然不能。你是這個意思嗎?&rdo;

&ldo;是的，&rdo;麥蘭說。他的聲音輕得讓狄雷尼幾乎聽不清楚。&ldo;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大概就是這個意思……&rdo;

&ldo;你呢?&rdo;狄雷尼柔聲問。&ldo;你擁有令尊的才華嗎?&rdo;

&ldo;沒有。&rdo;

&ldo;你會有嗎?你能有嗎?我是說如果你學習，努力……&rdo;

&ldo;不，&rdo;男孩說。&ldo;永遠不可能。我知道。那讓我生不如死。我要……噢，去他的!&rdo;

他一躍而起，轉過身，幾乎是跑出房間。狄雷尼望著他離去，未試圖阻止他。他在長椅上又坐了一陣子，望著空蕩蕩的門口。每個人都有欲求。不是想要他們所無法擁有的，就是想要更多他們已經擁有的。這種可憐、貪婪的人多如過江之鯽。才華、金錢、名氣、財產、忠於自己‐‐獎品就懸掛在上頭閃閃發光，只是他們再怎麼縱身伸手去抓，總是撲個空，再跌回地面，暗暗啜泣……

組長起身走向門口，這時埃瑪&iddot;麥蘭快步走入房間，昂首闊步，拳頭緊握：一個復仇的女戰神。他有短暫的空檔可以欣賞她高高盤起的古銅色頭髮、剪裁合身的紅褐色羊毛套裝、她美好的身材及晶瑩無瑕的肌膚。

然後她便與他面對面，欺身靠近，堵住他的去路。有一瞬間他還以為她打算扁他。

&ldo;麥蘭太太……&rdo;他喃喃說道。

&ldo;你對泰德做了什麼事?&rdo;她高聲質問。&ldo;你對他&l;做&r;了什麼事?&rdo;

&ldo;我什麼也沒做，&rdo;狄雷尼板起臉說。&ldo;我們討論他父親遇害當天他的行蹤，討論藝術及泰德對他父親作品的看法。如果這樣就讓他情緒失控，我向你保證那不是我的原意，夫人。&rdo;

她突然軟化下來，肩膀下垂，頭也垂了下來。她手中握著一條小手絹，不斷的扭絞、拉扯。狄雷尼冷冷的望著她。

&ldo;那孩子有沒有接受專業協助?&rdo;他問。&ldo;心理學家、精神科醫師?&rdo;

&ldo;沒有，有，他去找過‐‐&rdo;

&ldo;精神科醫師?&rdo;

&ldo;他真的不是‐‐&rdo;

&ldo;多久去一次?&rdo;

&ldo;一週三個下午。不過他表現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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