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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脫了睡衣，穿著許蘊喆給他選的襯衫，問：&ldo;為什麼挑這件?覺得我穿會帥嗎?&rdo;

許蘊喆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出門洗漱去了。

可想不到，等許蘊喆從浴室裡回來，許靖樞的興奮勁兒還沒下來。

他逮到許蘊喆便問：&ldo;許蘊喆，我突然想起還沒問你，你介不介意當1?&rdo;

什麼?許蘊喆拉開椅子的手僵了頃刻，古怪地看他。

他笑著解釋道：&ldo;因為其實gay圈裡，就是0多1少。而且，昨晚的情況，我也沒辦法做判斷嘛。&rdo;

許蘊喆懷疑自己的面部肌肉已經抽搐了，半晌，他答道：&ldo;不介意。&rdo;話畢落座。

&ldo;那……當0呢?&rdo;許靖樞又問。

他揉了揉太陽穴，又答：&ldo;不介意。&rdo;

&ldo;真的假的?&rdo;許靖樞驚訝極了，&ldo;可是，你原本是直男!&rdo;

&ldo;許靖樞!&rdo;許蘊喆忍無可忍，轉身罵道，&ldo;別一大早就找揍好嗎?&rdo;罵完看許靖樞呆住，他心頭一軟，頭反而更疼了。

等了一會兒，許靖樞看他又背過身去，瞬間把剛才的境況忘得一乾二淨，解釋道：&ldo;我是很期待咱們的初夜，所以才想問問清楚的。你想，如果到時候我們連分工也搞不清楚，豈不是很耽誤事兒嗎?&rdo;

再這麼下去，許蘊喆懷疑自己會哭。他嘆了一聲，放棄道：&ldo;隨便吧，到時候你先想怎麼樣就怎麼樣。&rdo;

&ldo;太敷衍了。&rdo;他嘟囔道。

許蘊喆的心彷彿被堵了一下，可他忍著沒發火，回頭道：&ldo;趕緊刷牙洗臉去吧!&rdo;

&ldo;沒有早安吻嗎?&rdo;他眨眼道。

許蘊喆不為所動，冷冷說：&ldo;刷牙洗臉去。&rdo;

&ldo;哦。&rdo;許靖樞乖乖地答應，下床套上拖鞋，往外去了。

許蘊喆沒想到，在兩人經歷過那樣的親密以後，自己對許靖樞的忍耐程度還是那麼低，正如許靖樞還是那麼氣人一樣。他得承認，有的時候他分不出許靖樞那些驚訝和玩鬧的真假。

大概正因為這樣，他才會覺得許靖樞是可愛的。

許蘊喆在心裡這麼挖苦自己，但對於許靖樞的&ldo;期待&rdo;，又依然有遲疑，關於到底怎麼分工，還有自己到底什麼時候才能&ldo;更習慣&rdo;。

和一個同性這麼親密地接觸，這在許蘊喆以往的體驗裡前所未有，甚至於，在他已經喜歡許靖樞以後，和沒有過相關的遐想。這表面上無欲無求的柏拉圖式戀愛，是一種假象，當隱秘的空間裡只剩下兩人時，真相才顯露出來。

原來懷裡抱著的是男性時，他同樣會興奮，原來被男性撫摸時，他同樣可以達到高潮。

那些原本關於男與女、是與非的界定在一次相擁後模糊了，許蘊喆走上一條全然陌生的、從未考慮會涉足的道路，所以，當許靖樞問他介不介意時，他完全沒有頭緒。如果他已經不介意許靖樞是男生，抑或說不介意自己喜歡男生，那麼在這段關係裡，在並非佔據生活和感情大部分體驗的性 愛中，又何必介意1或者0?

他不是敷衍，他真是無所謂的，只要物件是許靖樞，許蘊喆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不可能。

許蘊喆背好了單詞，只等著許靖樞回來，兩人一同吃早餐去。

期間許芸婉在院子裡叫過他一回，他說要等許靖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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