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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大家落座，幾個人又說笑了一陣，宗恪沒插嘴，只靠在沙發裡，微笑聆聽友人間的互相打趣，他的目光，卻不時落在旁邊的女人身上。

然後不知怎麼，就談到如今的房地產。吳旭感慨說，現今房地產市場這麼嚴峻，調控嚴得驚人，銀根又收得這麼緊，而且幾乎無專案可售了，新翼還能撐著不倒甚至日益興旺，這真是詭異的跡象，其原因到底何在呢？

張淳嘖了一聲：&ldo;這得問他。能進新翼的，不是一般人。&rdo;

會意到他們是在說自己，宗恪回過神來，只淡淡說：&ldo;和新翼本身其實沒關係，是這個社會的經濟秩序太混亂了，不遵守規則，反而能處處領先。&rdo;

男人們本來在聊生意，本來捧著酒杯靠在張淳懷裡的厲婷婷，卻坐直身體，突然插嘴：&ldo;宗先生對這個社會，瞭解得還真是不少呢，有沒有興趣在這顆星球上大展宏圖呀？&rdo;

宗恪還沒說話，吳旭卻笑起來：&ldo;厲小姐這話說的，好像文森特是個空降地球的外星人。&rdo;

厲婷婷卻嬌笑道：&ldo;這誰說得準？也有人說，地球上一半人口都是外星怪物偽裝的，把人類吃光光以後，就會佔領這顆星球……&rdo;

張淳拍了拍她的臉頰：&ldo;小可愛，你的腦子裡裝得東西還真不少！如果宗恪是個外星人，那我看啊，他也是火星來的和平大使！&rdo;

&ldo;那可不一定。&rdo;厲婷婷慢悠悠地說，&ldo;偽裝親善是外星人的拿手好戲，等到他大開殺戒的時候，你們可就後悔了！&rdo;

男人們不自然地笑起來，宗恪卻不笑，只冷冷看她。

厲婷婷拿著包站起身來：&ldo;失陪一下，我去補妝。&rdo;

她出來房間，施施然穿過長長的走廊，聽著腳下高跟鞋的輕響，厲婷婷臉上的微笑慢慢變成了冷笑。這裡的會所是會員制，所以人一向很少，走廊盡頭是女衛生間，厲婷婷推開沉重的門，走進去，將包放在洗手檯上。

她開啟水龍頭，細細的水柱流淌在她手上，濺起晶瑩的水花。

這時候，她聽見門被人推開，有皮鞋聲一直走到她身後，停住。

厲婷婷沒有抬頭，她繼續耐心洗著手：&ldo;這位先生，你是不是走錯了衛生間？&rdo;

話還沒說完，厲婷婷就覺得手臂被誰給大力拽住，那力氣之大，一如鐵鉗！她剛要開口叫，嘴卻被另一隻手給捂住，來不及掙扎，她就被拖進了衛生間的隔間！

隔間的門&ldo;砰&rdo;的一聲關上，厲婷婷覺得自己的脖子被誰給掐住了！

&ldo;……你到底想幹什麼？！&rdo;是宗恪嘶啞的吼叫。

厲婷婷輕蔑地看著他：&ldo;你管得著麼？&rdo;

&ldo;你就不怕我殺了你？！&rdo;

厲婷婷深深吸氣，她盯著宗恪的眼睛：&ldo;請便。&rdo;

她覺得那雙手在逐漸收攏，她的肺部，吸入的空氣越來越少，她的眼前開始發黑……

在最後關頭，厲婷婷竟努力擠出一個微笑。

那是和她上次自殺後留下的笑容，一模一樣的輕蔑的笑。

那笑容，像一柄大錘，重重擊在宗恪的心頭！

……他頹然鬆開了手。

厲婷婷一下坐在馬桶蓋上，她捂住嘴，弓下背，開始大聲咳嗽。

宗恪靠在門上，雙臂垂落，失神地望著厲婷婷：&ldo;&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