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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隨從，所以沒一會兒柺子就發覺不對了，家丁護衛的衝上去就要打他，那柺子嚇得屁滾尿流，連連求饒……&rdo;

&ldo;後來呢？&rdo;

&ldo;後來，秦子澗攔住護衛，說別打他了，他也可憐。&rdo;姜嘯之微微一笑，&ldo;眾家丁自然不忿，但是世子發了話，卻也無法，只得鬆開那柺子讓他走。誰知柺子走了沒兩步，秦子澗又把他叫住，說，老兄你拿了我的東西沒什麼，可那東西要緊得很，還是快些還我吧。&rdo;

&ldo;哦？&rdo;宗恆來了興趣，&ldo;那柺子拿了他的東西？&rdo;

姜嘯之點點頭：&ldo;原來那柺子不光訛錢，偷盜的能耐也十分了得，剛才渾水摸魚，把秦子澗腰間的一塊玉給摸去了。那塊玉本是景安帝賞給他的。所以秦子澗非得要回來不可。&rdo;

宗恆點點頭：&ldo;這柺子好大的膽子。&rdo;

&ldo;是啊，那些家丁聽說他竟敢盜竊御賜給他們世子的東西，哪裡還能容忍？一腳踹倒在地，奪過美玉又要上前一頓好打。秦子澗卻攔住他們，伸手取下馬上的一對金鉤，遞給那柺子說，這也一樣值錢，我就拿這對金鉤頂了那塊玉吧。&rdo;

姜嘯之說完這故事，宗恆一時默默無語。

柺子坑蒙拐騙，故意裝受傷、訛詐人錢財，又手腳不乾淨偷了御賜的玉，這樣的人本該被唾棄，好一點的一頓暴打，撞見性子壞的，搞不好叫來有司，鎖拿他一個不敬之罪，丟進大牢裡就甭想活著出來。

但是秦子澗沒那麼做，甚至還把金鉤給了他，這並不是出於良好家教，更不是沽名釣譽‐‐宰相秦勛的獨子，還用得著沽名釣譽麼？

秦子澗這麼做，自然是出於善良的本心：如果不是因為身殘家貧，柺子又何苦走這條路？

&ldo;這麼說，當時嘯之兄是在華胤城裡？&rdo;宗恆一時來了好奇，他完全不知道姜嘯之進周太傅府之前的經歷。

卻只見，姜嘯之微微一笑：&ldo;不瞞王爺，我就是那個柺子。&rdo;

宗恆驚得都傻了！

姜嘯之哈哈大笑：&ldo;瘸腿是裝出來的，坑蒙拐騙、作奸犯科倒是真的。&rdo;

宗恆一時無語，他不由暗中猜測，早年的姜嘯之，究竟度過了怎樣一種人生呢？

&ldo;那年，我十二歲，秦子澗也十二歲。&rdo;他脫下白大褂，慢慢地說，&ldo;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rdo;

然後，再次相見，便是七年之後，浩蕩風雷海沸天戈，百萬鐵騎兵臨城下……

而當年那個心地善良的男孩，如今卻已經成了一個冷血的殺手。想到這，宗恆只覺得人生之弔詭、世事之莫測，難以言說。

第十一章

宗恪站在三十七層的高樓之上。

這兒，是一處高階商務會所，此刻是晚上七點半，他站在落地窗前，遙望著遠處的整個城市。

都市的喧鬧，已經被玻璃隔得遠遠的了，宗恪只能看見一片閃爍的燈光，在雨幕中濛濛發亮，這讓夜幕下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

他不由一時恍惚。

&ldo;文森特！&rdo;有聲音在喊他，宗恪回過神來，是一同來此處的吳旭。他認識吳旭不到半年，是行業內部聚會認識的，只算商業上的夥伴，吳旭對品酒十分有研究，偏偏宗恪是同道中人，倆人的交談十之八九，都是以酒為主題。

&ldo;一個人發什麼愣？&rdo;對方走過來，手裡拎著一瓶紅酒，&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