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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奪其所恃&rdo;不僅可在軍事上做到有效地禦侮,而且也是在經濟上與洋人競勝,&ldo;分洋商之利&rdo;所必需。
鴉片戰爭後,列強憑藉特權傾銷商品,洋輪伴隨而至,旗昌、寶順、怡和等洋行的輪船航行於沿海和長江者,在第二次鴉片戰爭後驟增,奪我厚利的情況更為嚴重。以福建省為例,50年代中期,&ldo;各國船隻駛閩運茶者遽呈爭先恐後之狀&rdo;。到60年代中,福州運往其他口岸的貨物,已有三分之一改由洋船載運。從1861年到1866年,福州民船由59隻減到25隻,廈門由4q只減到17隻。這樣,在外輪劇增的傾擠下,中國&ldo;向以民船為業者,自知挽回無術,率多棄業改圖。&rdo;北方的情況較之南方更加嚴峻。牛莊運載豆石的沙船,由2000餘只減少到400‐500隻,向來運銷豆石、豆餅去東南各地的江、浙、閩、廣等地的帆船,資本虧折殆盡,以致船隻休閒,無力轉運,在船水手10餘萬人無以謀生。左宗棠對此有明顯的反應,他說:&ldo;自洋船準載北貨行銷各口,北地貨價騰貴,江浙大商以海船為業者,往北置貨,價本愈增,比及回甫,費重行遲,不能減價以敵洋商,日久消耗愈甚,不惟虧折貨本,定寖至歇其舊業。濱海之區四民中商居十之六、七,坐此闤闤蕭條,稅厘減色,富者變為窶人,遊手驅為人役。並恐海船擱朽,目前江浙海運即有無船之慮,而漕政益難措手。&rdo;左宗棠從商業、民生、漕運幾個方面指陳了外國侵略者的洋輪威脅、摧殘了中國經濟生活,從而提出了中國自己設船廠製造輪船的緊迫性:&ldo;欲防海之害而收其利,非整理水師不可;欲整理水師,非設局監造輪船不可。&rdo;從經濟上競勝說也是如此。總之一句話:&ldo;泰西巧而中國不必安於拙也,泰西有而中國不能傲以無也。&rdo;無論從軍事或是從經濟方面說,&ldo;非設局急造輪船不為功。&rdo;
由上可見,專造輪船的馬尾船政局的創辦,固然是客觀形勢發展的必然產物,也與左宗棠的主觀認識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絡。所以敘述馬尾船政局必須稍談一下左宗棠的個人素養。
左宗棠(1812‐1885年),字季高,一字樸存,湖南湘陰人。道光壬辰(1832年)舉人。曾作塾師多年。就在他中舉後,考進士屢試不第而任塾師之際,正是外國資本主義加緊鴉片輸入,白銀外流,員生凋敝,清王朝內憂外患日益嚴重之時。嚴重的局勢極大地激發了左宗棠的愛國熱情。他深憂&ldo;夷禍&rdo;之來,在與人書中表達了&ldo;論戰守機宜&rdo;的抗敵方策,同時&ldo;益屏棄詞章之業,刻厲於學,……為輿地圖說,於山川道里疆域沿革外,條列歷代兵事&rdo;,以為抵禦強寇作必要的準備工作。為什麼要在疆域沿革之外特地&ldo;條列歷代兵事&rdo;?左氏說,&ldo;蓋以地無常險,險無常恃,攻守之形不可前定,非僅不欲居策士之名已也。&rdo;第一次鴉片戰爭中,他看到英國資本主義以火輪兵船&ldo;數十艘之眾,牽制吾七省之兵&rdo;的&ldo;可慮&rdo;之事勢,提出&ldo;設造船之廠&rdo;製造火輪炮船的設想。他認為敵之所長在火炮輪船,能制其長,即可操勝券。這與林則徐、魏源所提&ldo;師夷長技以制夷&rdo;的方針不謀而合。因此,左宗棠說讀林公&ldo;前後各疏,與宗棠議論多有合者&rdo;,並非自負之言。
當然,左宗棠的設想,與林、魏的方針一樣,在頑固守舊以妥協求苟安的一批官僚反對下,只能成為泡影,所以左氏後來有&ldo;廿年事局如故&rdo;之嘆。20年後情況開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