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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得措不及防，阿柳又是愣了愣，半天答道：&ldo;……還好。&rdo;

&ldo;可曾遇上過什麼為難你的人或事?&rdo;

阿柳神色更加不解，但還是很快老實地答道：&ldo;大部分時候是沒有的。&rdo;

&ldo;那便還是有了。&rdo;

&ldo;是……客人裡偶爾也有無理的。&rdo;

&ldo;那你是如何應對的?&rdo;

阿柳不明白李祿問這些到底是何用意，她低頭沉思了片刻，最後像下了什麼決心似的，抬頭對李祿說道：&ldo;王爺大概是有什麼誤會，我是賣藝不賣身的。&rdo;

李祿聽了卻好像並不意外，也沒生氣，只是問：&ldo;……在這天香樓裡，你如何能做到只賣藝不賣身呢?&rdo;

阿柳很認真地答道：&ldo;因為有人幫我。&rdo;

李祿目光閃動：&ldo;……哦?是誰。&rdo;

阿柳的神色愈加認真，像在說一件十分嚴肅的事：&ldo;我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我知道有這樣一個人。這些年來承蒙他照顧，遇上為難的事總替我暗中解圍。早些年我不願見客，招攬不足客人掙不夠錢的時候，也是他私下給媽媽銀子，幫我化解。&rdo;

&ldo;你沒有見過他，何以肯定有這樣一個人?是老鴇告訴你的麼?&rdo;

&ldo;不，媽媽沒有跟我提過。……是我自己感覺到的。&rdo;

&ldo;要是你的感覺不準呢?&rdo;

阿柳篤定道：&ldo;絕對不會錯。這個人是我的恩人，他不出來見我，必定有他的原因。但我心裡十分感激他，將來若有緣能見他一面，我定會報答他的恩情。&rdo;她說這話時，眼神清亮得像天池裡的水，沒有半分的渾濁，真摯得動人。

李祿眼中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柔情，半晌，他緩聲道：&ldo;你還沒有回答我之前的問題，我剛才問你：若真的有人對你無理，你要怎麼辦?&rdo;

阿柳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轉身從枕頭下拿出一把匕首，握在手中給李祿看，說道：&ldo;我還有一把刀。&rdo;

李祿瞧著她那雙跟赤鐵匕首並不相稱的雪白的手，問道：&ldo;你用過麼?&rdo;

阿柳道：&ldo;用過一次。我跟那人說他要是敢過來，我就不客氣。他不信，還是往上湊，我就刺了他一刀。那人也是個官員，我本以為他不會饒過我，我當時是抱了魚死網破的心的……誰知這事再沒了下文。那人不但再沒來過，而且……。&rdo;

她還沒說完，李祿就點了點頭，好像他早知道結局似的，說道：&ldo;你敢用刀，就很好。&rdo;他眼中露出一絲欣賞的神色：&ldo;這一點很像……&rdo;話說了一半，忽然停住了。

就在阿柳等他說完後半句的時候，孫倌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ldo;王爺，府裡來人說夫人病了，請您回去。&rdo;

李祿好似並沒打算把那句話說完，他站起身來，看著阿柳道：&ldo;即便有你說的那樣一個人，也不能護你萬般的周全。……保護好自己。&rdo;

說完這句，他再沒多說別的什麼，轉身走出房去。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李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