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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阿柳就再坐不住了。
現在還是夏末,晝長夜短。阿柳見天色還很亮,就匆匆吃完晚飯,叫彩月給她換了一身便裝。
彩月見她急著出門的架勢,便問道:&ldo;姑娘去哪?用不用我陪著?&rdo;
&ldo;不用,我去四海藥鋪,就在旁邊。&rdo;
&ldo;四海藥鋪?是老街旁邊新開的那個大藥鋪子?&rdo;彩月圓圓的杏兒眼睜得老大:&ldo;聽說那家藥鋪賣的儘是罕見的珍稀藥材,連瑢親王都經常光顧。&rdo;
阿柳淡笑道:&ldo;就是那家。&rdo;
&ldo;姑娘要去買藥麼?&rdo;
阿柳含糊地點了點頭,就出了門。
這家&ldo;四海藥鋪&rdo;正是趙四海開的。
趙四海並沒有把那日下山時李瑢給他的建議當耳旁風。在牢城營挖了半年河道之後,他馬上就在京城最繁華的地段租了個上下兩層的店鋪。
他把跟著他的兄弟都召到了一塊,安排一部分人回到黑風寨駐點採摘草藥,這叫農場直送;剩下的人則跟著他在城裡,經營藥鋪的日常買賣。
他找裁縫給每個人都訂製了一套灰色棉麻長衫,配黑色收腿燈籠褲,統一著裝往門口一站,那就是&ldo;高階&rdo;兩個字的真解。
趙四海把黑風嶺中的風寨牌子統統都取了下來,換上了&ldo;四海草堂&rdo;四個字。
關於沒有用李瑢給取的&ldo;夢溪草堂&rdo;這件事,他是這麼跟李瑢解釋的:&ldo;我大字不識一籮筐,您那頭倆字兒我就不會寫。將來生意做大了,人讓我提個名、寫個字啥的,我連自家招牌都寫不利索,多丟人啊?但 &l;四海&r;我會寫!要不就叫 &l;四海藥鋪&r;吧?王爺您看行麼?&rdo;
李瑢也不在乎,對此一笑置之。
自此世上沒有了黑風寨,多了個&ldo;四海草堂&rdo;,山賊搖身一變成了掌櫃的。
原黑風寨的弟兄都贊同趙四海的做法:即可以從良,又有錢賺。再不用在刀尖上討生活,何樂而不為之?外加上李瑢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光顧個幾次,所以&ldo;四海藥鋪&rdo;開門不過半月,已經遠近聞名,生意做得是風生水起。
趙四海的四海藥鋪離天香樓不遠,所以阿柳沒有坐轎子,走著就來到了藥鋪前。
四海藥鋪的門兩側各掛著一個燈籠,個頭比別人家的明顯大不少,裡面點著手腕粗的蠟燭,燭光照得門前的地上一片雪亮,沒有半點黑影,襯得門堂好生氣派。
阿柳邁進藥鋪,就見大堂裡頭,快兩人高的深棕純木藥櫃一個挨著一個,圍著大堂一圈整齊地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藥匣抽屜,標著各種藥材的名字。
空氣中瀰漫著濃鬱的草藥氣味,好幾個夥計在堂上來回穿梭,不遠處還有兩個趙四海請來坐堂的老大夫。
那些夥計絕大多數都是原來黑風寨的土匪,如今從了良,也是像模像樣。其中有個人認識阿柳,見阿柳走進門來,立刻迎上前去,笑問道:&ldo;這不是柳姑娘!今兒怎麼有空來咱們這兒逛了?&rdo;
阿柳見這人眼熟,細瞧了半天才想起來這人好像叫陳餅,是去年押著自己上山寨的一個嘍囉,現在把滿臉鬍渣剃得乾乾淨淨,她一時竟沒認出來。
陳餅見阿柳沒認出來,指著自己鼻子笑道:&ldo;是我啊,陳餅!&rdo;
阿柳點頭笑道:&ldo;對,真的是你!你大變樣,我快認不出來了。&rdo;
陳餅見阿柳不計前嫌,還客客氣氣地跟自己說話,樂得什麼似的,回頭就沖裡面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