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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為什麼要告訴我你是無名……&rdo;如果不說， 如果什麼也不知道， 她還能當他是那個永遠會在夜裡陪著她， 永遠溫潤如玉，笑容乾淨的男子。

沈懌輕嘆了口氣：&ldo;我就不能是無名麼？&rdo;

她艱難地轉過眼：&ldo;所以，我最初在家門前撿的那個人， 是你？&rdo;

&ldo;……嗯。&rdo;

&ldo;那給我家劈柴的……&rdo;

&ldo;是我。&rdo;

&ldo;陪我離家出走的……&rdo;

&ldo;……是我。&rdo;

&ldo;去幫我偷信件的……&rdo;

沈懌看著她不肯接受的眼神，還是道，&ldo;是我。&rdo;

瞬間她有種背脊發涼的感覺。

&ldo;這麼說，無名從一開始，就不存在？&rdo;書辭的表情複雜難言，&ldo;從始至終，這些事都是你一個人做的？&rdo;

聽到他輕聲說是，她幾乎欲哭無淚，挨著牆蹲下，雙手抱住膝蓋。

&ldo;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rdo;

沈懌撩袍在她身側半蹲下來，&ldo;起初是迫不得已，後來見你那麼不待見我，也就一直沒能說出口。&rdo;

結果拖到現在，事情越來越糟。

他萬萬沒料到有人會在這種情況下橫插一腳，這一步棋實在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書辭抬起頭來想說些什麼，可看到他的臉，意識到他並不單單是無名，話到嘴邊莫名又咽了回去。

短短的神色變化被他盡收眼底，沈懌顰起眉：&ldo;書辭，我記得你說過，無論我是什麼身份，你都不會介意。&rdo;

&ldo;對，我的確說過這句話……&rdo;她頭疼地咬住嘴唇，&ldo;可我沒想到會是你。&rdo;

&ldo;為什麼不能是我？&rdo;

&ldo;你……&rdo;書辭沒多想就說道，&ldo;你可是肅親王啊。&rdo;

&ldo;那又如何？&rdo;他不能理解，&ldo;你的意思……所有人都可以，就不能是我？&rdo;

&ldo;不是那個意思，我……&rdo;

為什麼？

她也在想為什麼。

曾經從多少人口中聽到他的流言蜚語，曾經私下裡也對他有過無數詆毀和畏懼。

他救過她，她心存感激，可所有的情感都僅僅止步於感激。

肅親王這三個字，在她的心中，一直一直，都是遙不可及的……

她有喜歡的人，她把那個人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可如今現實告訴她，這個她企圖避開，討好，奉承的王爺，居然就是她心中所愛。

除了震驚之外，書辭想不出此刻自己還能有別的什麼情緒。

見她眉宇間輕愁幾許，沈懌也不忍再追問下去。

&ldo;這件事，的確是我的不對。&rdo;

他想起初見時，她對自己的頗多不滿和鄙夷，饒是隔了那麼久，也許，她還是怕他。

就像京城裡的百姓，皇城中那些對他敬而遠之的朝臣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