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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琛內疚至極,慌亂地自責了半天,道:&ldo;我……我不問了,桓城,你別太難過,母親不在了,你還有我呢,我們……我們還有孩子呢,是不是?&rdo;
話音剛落,空氣驟冷,鑄成了一堵冰牆,橫亙在二人中間。
陸桓城盯著他隆起的小腹,似笑非笑,嗓子眼裡逼出一句:&ldo;是,我還有你,還有……孩子。&rdo;
他有一股嗜血的衝動,想拿刀剪碎晏琛的肚子,捅一個腸穿肚爛,讓裡頭腥羶的白濁流出來,讓凝聚的精氣洩個乾淨,再好好地質問他,那個繼承了他們血脈的&ldo;孩子&rdo;到底在哪裡!
晏琛不知不覺中聞了一天花香,本就隱隱腹痛,被陸桓城危險的目光壓迫,痛感更烈,扶腰往後退去兩步,緊張地道:&ldo;它今天很乖,沒鬧我,大概也知道家裡出了事,不敢添亂,以後……以後一定會是個好孩子。&rdo;
&ldo;是,會是個好孩子。&rdo;
陸桓城的眼神忽然溫柔起來,溫柔得遠甚從前。
他伸手為晏琛整理領口,輕聲道:&ldo;阿琛,母親這回出事,其實是府中有妖孽作祟。它夜裡行亂,已奪去兩條人命。我去金鼎山鶴雲觀請來了幾位道士,準備在府中行十日法事。他們法力高深,想必能護我家宅安寧。若是飛禽走獸作怪,便抽筋扒皮,若是花草樹木成精,便斬草除根。阿琛說……這樣好不好?&rdo;
一句話唬得晏琛唇白麵青,冷汗直下,捧著肚腹跌回了臥榻。
斬草除根。
他亦是精怪,雖沒有殺人為禍,可書裡那些捉妖的道士,向來有妖就捉,哪裡會分辨善惡?他周身靈息飄縵,藏也藏不住,但凡生了慧眼的都能覺察,如何瞞得過鶴雲觀的道士!
……不要。
他不要被道士收去,他還要與陸桓城結髮相伴一輩子!
晏琛扯住陸桓城的衣袖,踉蹌站起來,急聲道:&ldo;桓城,你不要請道士,我其實,其實……啊!&rdo;
沒等說出坦白的話,他被陸桓城一把擁入懷中,肚子迎面撞上對方結實的腰胯,狠狠地捱了一下。
&ldo;我帶你躲起來,好不好?&rdo;陸桓城抬起他汗濕的下巴,熟悉的溫情裡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狠意,&ldo;道士們進出十日,我怕燒符燃香嗆著你,鐘鼓鈸鑼吵著你,害你動了胎氣,難以安產。我在外頭尋好了一處清淨小院,先帶阿琛過去避避風頭,等妖物除淨了,我再接你回這兒來,好麼?&rdo;
原來……擔心都是多餘的,陸桓城早已為他做好了最周全的打算。
晏琛胸口暖烘烘的,臨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乖巧地點頭:&ldo;好。&rdo;
他準備去收拾幾樣衣物,陸桓城卻道不用,說下人已經拾掇過院子,該置辦的都置辦齊了,若還有什麼缺失,待晏琛前去看過,再差人一一添補就是。
晏琛有些詫異,心道母親才剛剛逝去,半日功夫,陸桓城不僅請好了道士,連給他容身的雅院都已準備妥當。但陸桓城做事向來雷厲風行,倒也不算太奇怪。
他尚在左右躊躇,陸桓城已經轉身離開。
情急之下,他瞥到小案上那塊艷紅的鴛鴦帕子,想著該留在身旁聊作想念,便匆匆抓在手心,亦步亦趨地追了上去。
晏琛一路追得辛苦,陸桓城昨日去祠堂都抱著他,今天長長的一段路反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