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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霖僵住，戰戰兢兢地抓著魚肉不敢動，只好往自己嘴裡塞，不巧被陸母瞧見。陸母驚呼：&ldo;小祖宗，你的筷子呢?怎麼能用手抓著吃?手上多不乾淨啊!來，把手擦了，奶奶餵你吃。&rdo;

&ldo;謝……謝謝奶奶。&rdo;

陸霖一臉頹喪，不情不願地屈從。

桌子底下幽幽升起了一雙翠綠的眼睛，與陸霖哀怨對視，接著紮了陸桓城一記利落的眼刀。

一家人邊吃邊鬧正熱絡，突然有人輕輕敲門。

先三下，隔了一會兒，又三下。

交談聲止住了。

眾人同時扭頭望向門口，面露疑惑，不知三十晚上誰會登門‐‐前廳門扇未鎖，只因阻隔雪夜的寒氣才虛掩著，若是侍女前來送菜，推門而入便是了。

陸桓城眉頭緊鎖，忽然間一個清晰的念頭從腦中閃過，他臉色大變，倏地推開椅子起身，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拉開了房門。

雪絮雱霏，黑夜中悄然飄落。

他朝思暮想的青年就立在門外，一襲單薄的綢衫，發間落滿碎雪，身形伶仃，手裡還攥著一隻小小的紅紙燈籠。

&ldo;你說，你們晚上會在前院……我……我就過來了……&rdo;

晏琛望著他，有一點兒侷促。

陸桓城一言不發，轉身從椅背上抄起一條羊絨厚氅用力抖開，把晏琛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緊跟著攔腰一摟，推他隱入門外黑暗處，低頭就吻了上去。

&ldo;桓城……桓……唔……&rdo;

晏琛猝不及防，小燈籠失手掉落，滾出了幾尺遠。他輕微地掙扎著，但最初的羞澀很快淡去了，身體漸漸放鬆，靠在牆壁上迎合著這個吻。

太久了。

思念令人變得狂野，也令人變得溫順。

他沐雪而來，走過長長的一段夜路，身子早已凍僵，太想被灼燙的溫度包圍。陸桓城用勢不可擋的熱情吻暖了他的唇，搓熱了他的手，讓他變作一壇美酒，長存地窖，一朝啟封，解去積年寒意，蒸出了一縷幽淡的竹香。

只有在陸桓城懷裡，他才找得到重返人世的實感。

長吻暫歇，兩人無言對望，彼此眼中都是濕的。陸桓城為他攏了攏領子，體貼地問：&ldo;身上冷不冷?&rdo;

&ldo;不冷。&rdo;晏琛輕輕搖頭，&ldo;你抱著我……我就不冷了。&rdo;

話音剛落，他鼻子一癢，很不給面子地打了個噴嚏。

陸桓城於是笑了，牽了他的手要領他進屋。晏琛忽而害羞起來，想著一家人都在屋裡，他卻與陸桓城在外頭忘情纏綿，也不知究竟害家人等了多久，不禁雙頰緋紅，忸怩地不肯進去。

陸桓城溫聲道：&ldo;阿琛別怕，都是自家人，遲早要見的是不是?&rdo;

&ldo;可是……&rdo;

&ldo;竹子爹爹?&rdo;

纖細的童音在耳邊響起，陸霖從門側探出小腦袋，一雙眼睛登時變得烏亮烏亮，忙不迭跨過門檻，張開雙臂就往晏琛懷裡撲。

熱情如火的棉糰子，險些把晏琛一下撞翻了，陸桓城趕緊伸手扶住。

&ldo;筍兒，乖筍兒……&rdo;

晏琛摟著孩子，一遍一遍喚他的乳名，眼底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