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文學青年(2)(第1/2 頁)
那幾家新貴不是挺贊成的嗎。
皇帝的意思是說,你們不付出、不做實事,不建立功業,就知道兩嘴一撇,歪曲事實。
樂宗一看敲打得也差不多了,又朝離他不遠的衛國公道:“衛國公身經百戰,平日裡還有你怕的嗎?”
衛國公最怕他老婆,人人都知道。
衛國公非常得意:“回稟陛下,臣最怕臣家中的老妻,她一生氣,就拿鞋子砸我。
具體要看什麼鞋。有的鞋還好,有的鞋上面鑲嵌了東西,砸起人來可疼了。”
樂宗笑笑,“衛國公武將出身,死都不怕,還怕妻子。”
衛國公道:“回稟陛下,怕死和怕妻子明明是兩回事嘛。
我老大哥在世的時候,曾經和熊搏鬥過,連熊也不怕的人,還怕老鼠呢。”
這麼簡單的道理,武將都懂,文臣卻不懂,不是拿鞋子砸文臣的臉嗎。
大臣們紛紛表態,“怕死”和“怕當眾說話”是兩回事。
御史的話不難反駁,那幾個新貴也不足為懼。
但‘恐人症’就只有端木淺一個人有,其他人不曾有也不曾見過,那誰還信呢?
樂宗又問姬荀騅:“從地方到玉京,韓王見過形形色色的官員,有沒有見過緊張到像臨淄王這種程度的?”
姬荀騅實話實說:“回稟陛下,臣認為,人人都有緊張的時候,都有緊張的一面。
如果讓臣像陛下那樣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背篇文章,別說是文章了,就算是詩,臣也會緊張。
臣在地方上見過一位同僚,人有才幹,差事當得也好,但在人多的情況下,的確會緊張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所以那天對於臨淄王述職時的情形,臣不陌生,臣不僅見過,而且不止一樁兩樁。”
非常好。
姬荀騅什麼樣的官員沒見過。
讓既有閱歷又有身份的姬荀騅來說,才能令人信服。
再說了,如果端木淺能夠遠離朝堂,這不也很合姬家人的心思嗎。
姬荀騅又何樂而不為呢。
樂宗又道:“可是我朝學子考中進士後,都要透過吏部的面試和複試,才能授予官職。
過於緊張的是怎麼透過吏部面試的?”
吏部的面試裡,有“身”和“言”兩項標準。
“身”這一項,是看人的相貌和體格。
“言”這一項,則是看人的口齒和談吐。
姬荀騅想,接下來讓他怎麼答,這不是個坑嗎。
他該說是吏部太鬆,沒有嚴格選拔;還是該說有的學子矇混過關,透過了吏部的面試?
轉念又想,既然是吏部的事,陛下為什麼不直接問吏部,而是要跳過吏部尚書詢問他呢。
是怕吏部的回答沒有他的回答來得妥帖周全?
陛下愛護端木淺,對朝中有恐人症的官員只會更加理解。
既不會責備吏部,更不會苛刻地對待那些有恐人症的官員。
“陛下,如果說相貌和體格,那是一目瞭然的,選拔得相當嚴格。
如果說口齒和談吐這道標準,面試時間有限,也沒法大聊特聊,不像人的外表那麼明顯。
學子們一路考上來不容易,而且事實也證明。
有的同僚,雖然沒法在多數人面前談吐自如,但有才幹,肯付出,做實事,不失為陛下的好臣子。
而從古到今歷朝歷代的官員,有的能說會道,但在人品、官聲、能力等方面不足的,不也有嗎。”
大臣們不得不佩服韓王。
韓王一說到好臣子,便都是陛下的;
說到不足的臣子,那都是歷朝歷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