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文學青年(1)(第1/2 頁)
樂宗躲了兩天,第三天一上朝,丟擲了恐人症的話題,御史就一個接著一個的參端木淺。
第一位御史說:“臨淄王連自己在邊關具體做了什麼都說不清楚,這軍功到底是不是他立的還很難說。”
言下之意懷疑端木淺冒領軍功。
樂宗在心裡翻了翻眼睛。
這想象力豐富得沒法理解,卻很能代表一些大臣的想法。
從古到今歷朝歷代,冒領軍功的事的確有。
可端木淺求生,又不是求死。
邊關雖然艱苦,可比待在玉京舒坦。
被人不聞不問比總被人盯著、時刻擔心被人暗害要強吧。
毒藥又不長眼,逮誰毒誰,連他家九歲的小端木瞳都不能倖免。
不是端木姓的人,根本就很難理解那種不同尋常的求生意識。
端木淺幹嘛要冒領軍功?
世家聽了都沒表態,保持中立。
新貴以姬、張、尹、商四姓為代表,都是太后在做皇后的時候一手提拔起來的。
除了姬荀騅和姬行塵沒表態之外,其他人對御史的話都表示贊成。
張刺史乘機說:“如果是冒領軍功,這是欺君,剝奪爵位廢為庶民都是輕的。”
樂宗揉了揉眉頭,御史也就罷了,張刺史跟著起什麼哄。
皇后常常抱怨,她的這位兄長空有外戚名義,卻不受重用。沒有大局觀的人怎麼重用?
張刺史的目的,無非是為了取悅太后,但也不想想,邊關艱苦,將士們拋頭顱灑熱血。
端木淺被冤枉,是他一個人的事嗎。
其他的邊關將士看在眼裡不會寒心,不會覺得兔死狐悲?
第二位御史道:“臨淄王如果上過戰場打過仗,連死都不怕,還怕當眾說話?”
放屁!樂宗想,怕死和怕當眾說話,這兩者有什麼必然聯絡!
第三位御史表示:“這就好比考了全校第一的學生,沒法在全校同學面前分享怎麼考的第一,的確讓人懷疑。”
第一位和第三位御史說的其實是同一件事情。
就相當於說,一個考了一百分的人,如果說不出自己是怎麼考的一百分,那麼就等於他作弊?
而且,第三位御史黃大人最不好惹,一言不合就撞牆,是有名的頭硬。
沒勁,樂宗在心裡搖頭,到陳妃宮裡一起寫寫詩多好,坐在這兒遭這個罪。
樂宗朝一位官員招了招手,“李卿,你來。”
李大人因去年科考文章寫得好,被樂宗欽點為狀元。
“李卿,你把去年中狀元的那篇文章背一遍給大家聽。”
李大人:“……”
在很多人看來,中狀元是人生的終點。
只有中了狀元的人,才知道那僅僅是人生的起點。
都一年多了,他哪至於那麼自戀,要把一篇過時的文章拿出來時不時地回憶一下。
比那篇文章重要的事多了去了。
“回稟陛下,時間久了,臣背不出來。”
樂宗點點頭,“那你默寫一遍。”
李大人:“……”
難死。
他在桌前費勁地回想,沒法複製原文,只能寫下他曾經想表達的幾條基本觀點。
昔日意氣風發的狀元郎,差點就交了白卷,樂宗還讓身邊的公公在眾人面前展示了一遍。
接著,樂宗親自上場,把李大人的文章背了一遍,跟原文比對,一字不差。
姬荀騅在心裡笑了笑,樂宗最喜歡詩歌文章,背誦名篇佳句是他的習慣。
樂宗如果不當皇帝,將是本朝著名文學家之一。
背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