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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說這些話，或許是出於私心，但莊王不是。

因為早些年同鄭後硬槓，他也過得極為艱難，年歲上來了，便更加明顯，時有病痛，冷眼一瞧，甚至比漢王還要蒼老許多。

顧景陽有些感慨，輕嘆口氣，道：&ldo;叔祖，昔年天后嫁入宮中，你便同太宗文皇帝抱怨，說她太過強勢，現下皇后年輕，無意朝政，你怎麼又喚了說辭?&rdo;

莊王為之語滯，靜默良久，終於道：&ldo;皇后太年輕了。&rdo;

&ldo;是啊，朕比她年長整整二十歲，&rdo;顧景陽輕輕道：&ldo;所以，朕才覺得更應該憐愛她些。&rdo;

他這樣回答，便是驢唇不對馬嘴了。

莊王如何看不出他回護之意，心生氣怒，哼了一聲，道：&ldo;陛下要麼在宮中理政，要麼在觀中清修，怎麼就相中了皇后?總不能是人忽然間掉到陛下面前，您覺得喜歡，就娶了吧?&rdo;

顧景陽被他問的一怔，回憶往昔，含笑道：&ldo;是在觀中遇上的。&rdo;

&ldo;那就更可疑了，&rdo;莊王沒好氣道：&ldo;陛下在莊王的地界上清修，尋常女郎怎麼會找過去?找過去之後，又是怎麼見到了陛下?&rdo;

&ldo;是朕叫人請她過去說話的。&rdo;顧景陽神情恬靜，輕笑道：&ldo;皇后雖年輕，但言出精妙，朕才動了心。&rdo;

&ldo;三言兩語就能叫陛下動心，那就更可怕了。&rdo;莊王聽得毛骨悚然，道：&ldo;陛下當局者迷，已經看不清了，若是是她有意相欺，利用陛下……&rdo;

&ldo;世間男子那麼多，皇后為什麼單單只利用朕?&rdo; 顧景陽莞爾，道：&ldo;還不是因為鍾意朕。&rdo;

莊王：&ldo;……&rdo;

第47章 驟雨

莊王原是打算勸誡一番的， 當然也沒有指望因這一席話， 而令皇后身份作廢。

說到底，他也只是希望顧景陽能有所收斂，不要太過偏愛皇后， 以至於後宮恃寵生嬌，來日再生出鄭後一樣的禍事來。

顧景陽的態度是很親和的，然而說出的話， 卻叫人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

世間男子這麼多， 皇后為什麼只利用朕?

還不是因為鍾意朕。

陛下你好好想想，這話真的沒問題嗎?

莊王忍了又忍， 額頭青筋繃起老高， 終於抬高聲音，道：&ldo;陛下!&rdo;

顧景陽神情恬靜，道：&ldo;怎麼了?&rdo;

他這樣雲淡風輕， 倒顯得自己太過大驚小怪， 莊王滿肚子的話都給憋回去了，瞪他一眼，憤憤的站起身，拂袖而去。

顧景陽微微一笑， 吩咐衡嘉：&ldo;叔祖年長，雨天路滑， 準許乘坐轎輦出宮， 你親自去送。&rdo;

衡嘉應了一聲， 忙跟了出去。

……

謝華琅人在後殿裡悶著， 天氣陰沉，又懶得翻書，索性搬了椅子到窗邊落座，閒聽雨聲。

顧景陽過去見了，便到她身後去，輕輕問：&ldo;枝枝，你看什麼呢?&rdo;

&ldo;還能看什麼?不過是聽雨而已，&rdo;謝華琅答了一句，又問：&ldo;宗親們都走了?&rdo;

顧景陽道：&ldo;嗯。&rdo;

謝華琅微微一笑，順勢倚在他身上，顧景陽也沒有再做聲，二人便在窗前，靜看殿外的綿綿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