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第1/2 頁)
「琛琛?」他嗓子裡的一聲喊還未落地,人就已經衝到了門前,一把拉開了門扇將撲出來的人影攔個正著。
「唔!」陳琛含著牙刷一臉懵,正正仰躺在玄關地毯上,多虧軟質鋪裝沒摔得太疼,對上唐宵征顯而易見的焦急反倒笑了出來,含含糊糊問,「你幹嘛呢,突然開門害我摔這一跤。」
「沒……」唐宵征愣住,往裡張望,打眼只看見一堆橫屍牆角的玻璃杯碎片,再低頭上下打量陳琛一番,拽著胳膊把人拎了起來,「你管它幹嘛呢?廁所裡到處是大理石,你人硬還是石頭硬啊?」
「牙杯讓吹風線給掃到地上了。」陳琛舉起右手辯解,「我救了一個,還能少賠點錢的。」
唐宵征長長出了口氣,扯著陳琛轉個圈,眼看著人大體是完好無損的,這才摩挲著他手肘擦起的一點紅腫,放緩了語氣,「疼嗎?」
陳琛望著他的表情很奇妙,一雙瞳仁發亮,嘴角卻有些哆嗦,像是欲語還休,「你……等等,唔動!」
兩滴口水險些順著嘴角流下來,陳琛捂嘴盯著唐宵征,直到這人伸手抬至齊胸的高度,微含下巴做了個保證的模樣,這才轉身又跑到水池邊去,進門還不忘勾上門扇。
不到五分鐘,他一改往日磨蹭,利利索索漱過口洗了臉,甩著滿臉淋漓的水又走了出來,衝著唐宵征伸一隻手,像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兒,「擦。」
他咬著下唇,縮縮脖子,其實做好了因為得寸進尺而被訓斥的準備,眼皮子都耷拉了四分之一,卻見唐宵征非但沒有生氣,反倒很聽話的真去拿了毛巾。
「抬頭。」隔著一層棉料,他一根一根擦淨了陳琛的右手,抬頭撞上沒反應的人,索性捂著毛巾直接動作,捏著下巴叫他仰起臉來,「往後出來住宿,別把自己的毛巾直接放進酒店的水池裡,很髒。」
他說話的語氣很生硬,動作卻總是溫柔,到底習慣了照顧,毛巾棉料被他按著,一點一點輕柔地吸乾了陳琛臉上的水。
「難怪剛才摸不著毛巾。」陳琛聲音在他手掌下響起來,甕甕的,「再說了,嫌髒你還用我的呢。」
「我用滾水燙過。」唐宵征鬆了手,鋪開毛巾重又疊整齊,「記著了麼?」
「萬一忘了,你就提醒我唄。」陳琛站著沒動,再一伸手,指著幾步之遙的桌上,擺放的一瓶潤膚霜,「還沒擦臉。」
毛巾遮掩著,唐宵征指尖猛地顫了下,旋即神色有些不自然,「多大了,自己來。」
「我被碎片劃傷手了。」他轉身要走,被陳琛拽住腕子,這人終於伸出本是背在身後的左手,那白皙修長的食指腹上赫然是皮肉翻起的破損,血從刀口溢位,乍一看割的不淺,「傷口沾沾水倒是沒問題,但是潤膚霜……」
他話沒說完,破了口的左手落入唐宵征掌心,出乎預料的,沒有聽到責備,耳邊只有極輕的一聲嘆息。
唐宵征扯了紙巾一言不發,堪掉指腹懾人的血跡,又從錢包裡取出個創口貼,妥帖地包裹好,這才洗了手走去桌前,沾了足夠分量的潤膚霜。
「閉眼睛。」微涼的油膏捂在兩個寬大的掌心裡,漸漸變的溫熱,唐宵征搓了搓手,往陳琛的方向走去。
陳琛這回很聽話,緊緊閉上了眼睛,失去視野的他五感更加敏銳,在唐宵征貼近的瞬間,宛如一隻炸了毛的貓,後心無端生出密密麻麻的癢,一下就亂了呼吸。
他心虛的有些出汗,並沒有察覺此時唐宵征跟他也沒有什麼區別。
唐宵征低頭看去,陳琛正仰著臉,五官近在咫尺一動不動,他毫無防備的眼睫顫動,全然信任的唇齒微啟,還有些潮濕的面板細膩,迎著光能看到表面纖細微小的汗毛。
這是個適合接吻的姿勢。
唐宵征不自覺冒出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