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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青雲點點頭。這是科學史上最簡單也最著名的實驗之一，正是對這個實驗的解釋極大地推進了量子力學的發展。

&ldo;對於單個光子是怎麼同時穿過兩條細縫並自己同自己發生干涉現象，其實有兩個解釋。一個是波動方程，認為光子具有波的特性，所以能夠發生干涉;還有一種解釋是費曼提出的路徑求和理論，認為單個光子實際上是同時歷經了所有的可能路線，這些路線的差別在於機率不同，對這些機率值進行求和之後，也能解釋單個光子的干涉現象。而後來人們經過更深入的研究，發現這兩種解釋在數學上其實是統一的，可以從一種推匯出另一種，反過來也一樣。&rdo;

&ldo;你的意思是，關於質量的起源還可以有另外的解釋?&rdo;

&ldo;你的論文給了我們很大的啟發，在後來的實驗中，我們特意增加了一些觀測量，結果發現了不一樣的結果。&rdo;

&ldo;你指什麼?&rdo;

&ldo;得到那個結果之後，我的第一個念頭是：&l;天啊，我怎麼沒想到。&r;

一位著名物理學家曾經說過，當某個同行對你說出&l;我怎麼沒想到&r;這句話時，其實是對你的最高褒獎。你在兩手空空的情況下提出了超流體纖維理論，而我們守著功能強悍的龍熊加速器卻與之擦肩而過。&rdo;

&ldo;你這樣說我承受不起。&rdo;孔青雲低聲說道，他的臉有些發紅，不過在地底暗淡的照明下，粟米沒有注意到這一點。&ldo;而且，現在超流體纖維還不能稱為……理論吧?最多算是一種可能性。&rdo;

&ldo;不，現在已經不只是可能性了，因為，我們在龍熊加速器裡觀察到了粒子質量的改變。&rdo;

孔青雲啞然失笑，&ldo;這在粒子加速實驗中不稀奇吧，粒子質量隨速度改變是常識。&rdo;

&ldo;我說的不是粒子因為加速而使質量增加，而是粒子自發的質量改變。&rdo;

&ldo;什麼意思?&rdo;

&ldo;就是說，在同樣的運動速度下，粒子在甲處測出一個質量，而在乙處卻測得另一個質量。&rdo;

&ldo;這不可能!&rdo;

&ldo;愛因斯坦的廣義相對論有幾塊重要基石，其中之一是&l;引力質量等價於慣性質量&r;，正是從這一點出發，他推匯出了我們宇宙的幾何模型。&rdo;

&ldo;這個我知道，但這同西格斯粒子有關係嗎?&rdo;孔青雲覺得粟米似乎越扯越遠，但他現在只能順著對方的思路走。

&ldo;標準模型預言西格斯粒子就是為瞭解釋質量的起源。但實際上你不覺得愛因斯坦做出的假設也可以解釋這個問題嗎?&rdo;

&ldo;你說什麼……假設?相對論好像不該稱作假設吧。&rdo;

&ldo;我說的是廣義相對論的那些前提之一：引力質量等價於慣性質量。這是一條假設，光速不變也是假設，這些前提只能實驗觀察，不能從理論中證明。相對論就是從這幾個假設條件中推匯出來的，就像兩千多年前，歐幾裡得從五個假設公理推匯出整個平面幾何一樣。&rdo;

孔青雲撓撓頭，&ldo;我畢竟是搞應用物理的，看來同你們搞理論的是有差距啊。對這些公認的理論只是理所當然地接受，自己並沒有再做更深入的思考。&rdo;

&ldo;不過也許正因為如此，你才沒有過多地受到理論的束縛。&rdo;粟米理解地點了點頭，&ldo;時空超流體纖維對於不同物質的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