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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能稍稍說詳細些嗎?&rdo;孔青雲來了興致。

&ldo;是這樣，我們以前加速的基本上都是電子。原因很簡單，按照粒子標準模型，電子才是基本粒子，它沒有任何內部結構。所以分析高能電子對撞的產物十分方便。而質子則不同，當質子相撞時，其內部的六種夸克、八種膠子以及四種弱力傳播粒子都可能參與進來，更不用說每種夸克還有三種色。

總之，分析電子對撞就像是分析兩個標準桌球的對撞，簡單明瞭。而質子對撞則像是……&rdo;粟米抬眼向天，似乎想找到一個合適的例子，&ldo;唔，就像是在街邊隨機挑選兩個垃圾箱，把它們狠狠撞得粉碎，然後透過觀察一堆殘渣的狀態來分析每個箱子裡到底裝著什麼，其難度之大可想而知。&rdo;

孔青雲點點頭，算是認同了這個類比。

&ldo;不過，因為質子的質量是電子的一千八百多倍，所以加速器加速質子的效率明顯高出很多。近段時間以來，我們也做了很多質子加速實驗。我所說的無法解釋的現象就發生在質子實驗期間。&rdo;

&ldo;你說的到底是一種什麼現象?&rdo;孔青雲的聲音沒來由地有些發抖。

&ldo;說起來也很簡單。一個粒子的動量是它的質量和速度的乘積，一旦加速完成，動量在一段時間內就是恆定值。結果我們在觀測質子對撞衍生物時，發現一些粒子在飛行過程中突然改變了速度。&rdo;

&ldo;是不是某個加速過程被忽視了?&rdo;

&ldo;我說過的，是觀察對撞衍生物，當時加速過程早就完成了。另外，你沒注意到我的用詞。我說的不是&l;加速&r;而是&l;速度改變&r;。&rdo;

孔青雲突然覺得有些發冷，&ldo;這有區別嗎?&rdo;

&ldo;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不同之處，也是事情古怪的地方。&rdo;粟米邊說邊帶著孔青雲進到半球形的控制室，他對一位工作人員說了句什麼。四周陡然一暗，房間內壁離地一米以上的部分變成了螢幕。

&ldo;你看，這是一張經過計算機處理後的緊湊 &u; 子線圈觀測器記錄。&rdo;

粟米指著螢幕上一團綻開的亮跡解釋道，&ldo;質子在這裡對撞湮滅，生成的簇射粒子穿透四壁的鉛鎢晶體，釋放出來的能量使得晶體中的電子躍遷發光，轉換成的電子訊號經過校正後可以用來推算原入射粒子的能量大小。我們本來是在分析這一叢簇射粒子的行為。&rdo;粟米的手指從螢幕左側滑向右邊，&ldo;結果卻無意中發現，另外一束介子發生了速度的瞬時改變，不僅僅是大小，還包括方向‐‐它們偏轉了一個角度。&rdo;

&ldo;如果加速過程很短，也可能讓儀器得出這種結論的。&rdo;孔青雲覺得自己的聲音變得有些遠，他幾乎是機械地強調著。

&ldo;你說的可能性的確存在。但透過簡單的計算就能發現，如果那是個通常意義上的加速過程，那麼加速度將是一個極其恐怖的數值。加速度與受到的力成正比，也就是說這個推力大得不可思議。將粒子的質量代入後會得出可笑的結論。&rdo;

&ldo;什麼結論?&rdo;

&ldo;龍熊加速器的設計最大加速能量是十太拉電子伏特，而觀測到的加速能級比這個高一百億倍。&rdo;

&ldo;是因為那個什麼&l;能量暴閃&r;嗎?&rdo;孔青雲的聲音很低。

&ldo;不，不。&rdo;粟米很堅定地搖頭，&ldo;當時應該是發生了能量暴閃，但暴閃現象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