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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們很快發現，暴脹理論居然順帶解決了其他一大堆棘手的難題，例如空間平直以及宇宙年齡等。不過，與其說古思是天才，不如說他是天真更恰當。&rdo;

粟米若有深意地說。

&ldo;為什麼這樣講?&rdo;

&ldo;當時研究宇宙學的專家有很多，古思只是一名博士後，那時他甚至連大統一理論都還沒聽說過。但也許正因為古思對當時流行的宇宙理論知之不多，才能另闢蹊逕取得成功。泡利在晚年就曾經感慨自己知道的東西太多了，以至於困在其中再也無法超脫出來。&rdo;粟米目光率直地盯著孔青雲，嘆了口氣，&ldo;也許你就像古思一樣，透過努力尋覓到了一塊閃光的金子，但更讓人意外的是，這塊金子恰好是一座巨大寶庫的鑰匙。&rdo;

孔青雲覺得自己額頭上微微有些出汗，這段時間的經歷一直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一篇之前他並不十分在意的論文，現在卻成了極富價值的成果，自己也從一名普通的工程師突然變成了科學家們眼中的佼佼者，這種反差讓他不大適應。而現在同粟米的這番對話倒是讓他輕鬆了不少，至少算是給出了一種說得過去的解釋。

&ldo;謝謝你的坦率。&rdo;孔青雲輕輕地拍了拍粟米的臂膀，&ldo;不管你相不相信，你說的正是我的感受。老實說，我自己對超流體纖維的理解很膚淺，如果不是來到這裡，我根本想不到它能得到現實應用。&rdo;

&ldo;哦，現在還說不上應用，只能說超流體纖維理論可以幫助我們解釋某些奇特的實驗資料。&rdo;

&ldo;你是說……&rdo;孔青雲遲疑了一下，&ldo;超流體纖維能解釋粒子質量的改變?&rdo;

&ldo;是的。我們知道你現在對超流體纖維理論的深刻意義還認識不足，但作為提出者，你在先天上擁有同理論的默契優勢，假以時日，你對理論的認識應該會在所有人之上。現在你已是計劃的核心成員，上級要求我們盡全力同你配合。記得我說的雙縫干涉實驗嗎?它有兩個不同的解釋，而且都能得出正確的實驗結果。雖然兩種方法最終可以在數學上互相推導，但是在物理學意義上又該如何理解呢?&rdo;

&ldo;是啊，為什麼自然界要為一個目標修築兩條道路呢?&rdo;孔青雲不由地問，&ldo;不是說，自然崇尚簡單嗎?&rdo;

&ldo;這正如解釋質量起源所面臨的局面。愛因斯坦曾經假想在太空失重的環境下，將某個人關進一個箱子。這時候啟動箱子外側的發動機，如果我們控制推力大小，就能夠剛好產生一個標準引力加速度。箱子外的觀察者知道那個人感受到的力來自於慣性，但箱子裡的人卻認為自己回到了地球，因為他的感受同在地球表面沒有任何區別。愛因斯坦透過這個實驗闡明瞭慣性和引力的深刻關係。&rdo;

&ldo;天才的構思總是最簡單卻最有效。&rdo;孔青雲讚嘆了一聲。

&ldo;但我覺得真正的天才應該是牛頓和馬赫，愛因斯坦其實是受到水桶實驗的啟發。&rdo;

&ldo;哦，我知道這個實驗。&rdo;孔青雲想起來了，水桶實驗是牛頓提出來的，原始表述有些複雜，大概的意思是，牛頓認為水桶裡的水旋轉時產生凹陷是因為水相對於絕對時空做圓加速運動的緣故。而馬赫則認為絕對時空並不存在，水面之所以產生凹陷是因為水相對於星空背景做圓加速運動。他甚至提出另一個設想，如果讓桶裡的水保持靜止，而讓整個外界的所有天體圍繞其高速轉動，那麼一定也能觀察到水面凹陷。

粟米看了下手上的表，&ldo;伊萬還在上面等你，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