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心虛(第1/2 頁)
兩人在這偏殿說了快一個時辰,顧子忠難得和她坐下來好好談心,自然是不捨得走的,最後還是天色晚了,顧府的人來催了一次又一次,只怕再待下去有違宮規,才不得不起身走了。
春彩送人出去,又端了一盤果子回來:“娘娘,這是夫人差人送來的,說是今年新制的柿餅,想著娘娘愛吃,拿了整整一大盒呢!”
顧知微抬頭去看,卻見這柿餅歪歪斜斜,非但不似尋常的色澤透亮,還蔫頭耷拉腦,皺巴巴的,叫人提不起食慾來。
她搖搖頭,拿起一隻吃了,忍俊不禁:“孃親的手藝怎麼還是這副模樣,好吃是好吃,就是賣相太差。”
春彩也笑道:“娘娘從前可不嫌棄這些,不是進了宮,這幾年把嘴養刁了吧?”
“你這丫頭,還知道打趣我了。”
顧知微抬手要打,春彩扭頭一躲,主僕二人正笑鬧著,就聽門口哐噹一聲,是有人叩門。
傅硯修今日沒穿他往常的月白色衣袍,而是換成一身蒼翠的墨綠色,上頭用金線繡了修竹,錦紋腰封,正配得上此刻日頭將落不落,最後一抹光打下來,好似最輕薄的紗綢,籠在他周身。襯得人如松上雲,石上月。
顧知微動作一滯,愣在了原地。
傅硯修自顧自走進屋,頗有些駕輕就熟的意味,連用的藉口都一如既往:“聽聞太后娘娘宮裡收了新茶,孤特來品鑑一二。”
他一瞥顧知微的案邊,見紙上墨跡未乾,也不知是個什麼神色,只坐在一旁,幽幽道:“難怪來時聽見不少宮人說太后娘娘勤於政務,每日忙的起早貪黑,想必此刻一定頭暈眼花,連孤這套衣服都沒認出。”
聞言,顧知微細細一看,果然越看越覺得眼熟!這料子,這繡樣,分明是她前幾日剛派人給傅硯修送過去的。她當時倒是什麼都沒想,只覺得顏色好看,不沉悶又不單調,心中猜測會合他的心意,此刻傅硯修穿在身上,倒像是他更襯衣服幾分了。
見她不說話,傅硯修又沒好氣道:“娘娘貴人多忘事,可還記得當時捎了什麼話給孤?”
什麼話?顧知微倒吸一口涼氣,這回是真的想起來了。
她派那宮人過去時,還額外送了兩盞小吊梨湯,特意囑咐了時節正好,要請傅硯修到慈寧宮來賞秋菊。可那時蔣浩一眾人正鬧的厲害,又是罷官又是罷朝,把顧知微煩的苦不堪言,只顧著和顧子忠一同想一個良策,夜裡做的噩夢都是蔣浩,當然轉頭便把這話忘了。
可傅硯修當真了,等了好幾日也不見有動靜,直到這菊花都要謝了,他才過來一看究竟。
“樞梁王稍安勿躁,”顧知微和他對上視線,不禁一陣心虛:“實在是本宮近日太忙,前朝那些事想必你也有所耳聞,本宮是真要務纏身,這才耽擱了,並非有意失約。”
傅硯修應了一聲,撂下茶盞,她看準時機,趕緊笑著添茶:“秋菊其實也沒什麼好賞的,等下了雪,咱們圍爐飲酒才叫快活呢!”
“那孤倒是得盼著娘娘冬日能得空了。”
“樞梁王說的這是什麼話,”顧知微一陣不自在,不住的向春彩使眼色,拉著人討好道:“你來的正是時候,本宮剛收了幾件好玩意,想必你會喜歡,春彩,還不趕緊拿來!”
春彩心領神會,將顧知微私庫裡最貴重的幾樣搬了出來,一開口就是往高了介紹:“此物名為南園淨寶瓶,乃西域進貢給前朝皇德太后的賀壽之物,王爺別看這寶瓶看著普普通通,傳聞此物能通天地之靈氣,若放于山巔之上,月色之下,便有清泉湧瓶而出,源源不竭,實屬身體康健,吉祥平安之兆。”
顧知微悄悄看他臉色,見傅硯修無甚表示,又道:“本宮想起來,樞梁王屋裡倒該添置些東西了,春彩。”
春彩便擺擺手,由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