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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這種私人酒宴一般不用他們參加。一方面是因為私人酒宴較為隨意,如果會場上遇到國際友人想和岑北亭交流切磋,岑北亭可以用他在加拿大研習多年學就的你畫我猜很好的表達自己,實在不行,艾倫的中文英文水平也都接近母語;另一方面,私人酒宴氣氛放鬆,大家談論的事也更私密,不一定見得了光。
經過跟李曉玲的爭執,許欣有些疲憊。她給岑北亭發資訊:「衣服是你送來的嗎?」
「是。」岑北亭網癮少年飛快回復,說:「穿了嗎?合不合身?」
許欣翻出吊牌,她先被吊牌上的數字嚇了一跳,真是不知民間疾苦的大少爺。
她看了尺碼,是她的碼數,只是展開來看,裙擺有些短,很符合岑北亭那俗氣的直男審美。
岑北亭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她的回覆,便說:「來吧,我在下面等你。」
晚上是許欣「自由活動」的時間,她本想在蘇州四處轉了轉,但岑北亭現在是她的客戶,客戶就是上帝,她只能隨叫隨到。
宴會中庭卡座沙發上,岑北亭手肘撐在案几上,斜躺著,他穿了一身淺褐色西裝,頭髮用髮蠟定了型,露出大理石似的光潔額頭。周圍到處都是人,有男,有女,但酒廊昏黃的燈光似乎僅僅追隨了岑北亭一個人,因為任何人進入會場,第一眼看到的總是他,他是那麼的鬆弛而舒展,不以為意,漫不經心。
修長的手指按在紅木骰盅上,岑北亭揚著桃花眼,淺而薄的嘴唇輕勾,似笑非笑,對坐在他沙發扶手上的一位妙齡女郎說:「賭大賭小?」
「賭小。」
「行,」岑北亭說:「輸了是脫衣服,還是喝酒?」
留著大波浪捲髮的女郎笑得花枝亂顫,邊笑邊往岑北亭懷裡撲,嬌嗔地敲打了一下岑北亭的手臂,說:「岑總,您可真討厭。」
岑北亭笑了一聲,揭開盅罩。
盅罩下兩隻骰子,一黑一紅,都是六點朝上。
「哎呀,岑總今天真是手氣好。」漂亮女郎給岑北亭敬酒。
岑北亭擋了一下,說:「剛才我可沒答應喝酒。」
大家鬨笑,將兩人推作一團。
許欣站在金碧輝煌的大門外,她看了看,覺得有些好笑。她竟然絲毫不意外岑北亭是現在這樣的表現。讀書時他就這樣,怡然自得地享受著周圍的狂蜂浪蝶,只是她跟那些人不一樣,她從不主動示好,所以激發了他的鬥志,像現在這樣,送裙子,送手機,頻頻向她挑釁。
許欣推開了露天陽臺玻璃門,靠在牆壁上。她翻了翻手提挎包,從中找到細煙和打火機。
她將煙叼上,點火。
火苗舔舐煙尾,許欣輕吸一口氣。
肺葉裡充盈的卻不是菸草味,而是一股冷風。
煙被抽掉了,不知什麼時候岑北亭出來了。
這條裙子穿在她的身上很合稱,一字肩襯託著她鎖骨的凌厲的轉角,緊身的材質凸顯了腰部和臀部的曲線。還有她的腿,那是他最喜歡的地方,筆直、纖細、纖穠合度、恰到好處,這雙腿穿百褶裙好看,穿淺藍色校服褲好看,穿成熟小女人的禮服也好看,他對自己極其好的審美和品味感到洋洋自得,但也為其他人同樣黏膩的目光感到不滿,下次還是得給她弄一條裙擺長一點的。他咳了一聲,下意識摸了摸鼻尖。還好,沒流鼻血。
岑北亭食指和中指夾著那根煙,動作老道得實屬老煙槍,他轉了一圈,問:「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
他笑眯眯的問著,但許欣卻從他的眼眼睛裡讀到了危險的訊息。她不是岑北亭的下屬,她根本不怕他,她甚至敢將煙從岑北亭手裡搶回去,只是她暫時不想。
許欣兩臂抱在胸前,她沒看岑北亭,而是看窗外的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