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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千湖:對了,春,幫我把那個小香家的led發光包拿去保養下,我決定背著它去參加回國第一蹦。
蘇春日想起了那個被大漢們丟在臭水溝中的發光包,頓時心頭一緊。
蘇春日:啊,你最近瘦好多,變冷白皮了誒,怎麼照片都那麼好看?
蔡千湖:我好像感覺到一絲不安。
肖六塵:自信點,把好像去掉。
蔡千湖意識到不對,開始對蘇春日進行奪命語音call。蘇春日此時正在醫院大廳裡買飲料,忙手忙腳亂結束通話。抬頭,卻看見了迎面走來的歐平歌。
歐平歌身著淺灰色職業套裝,似乎瘦了些,看見蘇春日,她微愣住,秀眉輕挑,仍舊挺直著背脊,保持著端方雍容姿態。
反正都已經在直播中撕破了臉皮,她們之間再沒什麼客套好講。
蘇春日直接開口:「你可千萬別說是來看我的。」
歐平歌首次在她面前露出真實的不耐:「我沒有那麼多空閒時間。」
那就好,蘇春日放下心來,她可不想再跟歐平歌虛與委蛇。
蘇春日從飲料販賣機中取出了橙汁,準備走人。在與歐平歌錯身而過時,歐平歌叫住了她:「我是不會把位置讓給你的。」
蘇春日將吸管插入橙汁紙盒的錫紙孔中,用力吸了口,桔色橙汁的酸甜在唇舌間蕩漾開來。
「我知道,所以我會光明正大,憑本事去搶。」她說話時,有股橙汁的氣息。
歐平歌看向蘇春日,她面前的這個女人,身著普通病人服,頭髮隨意用皮筋扎著,脂粉未施,完全不同於電視上的精緻。可即使是這樣的隨意裝束,仍舊擋不住她身上那股力量,蓬勃而生,永不枯竭。
歐平歌的眼神從警惕逐漸過渡到平靜,良久,她才開口,緩聲道:「你說得對,我和你是不同的人。我們走的,是不同的路。」
「你不後悔就好。」蘇春日聳聳肩。
再說下去,就是浪費彼此的時間了。蘇春日拿著自己的橙汁,朝著電梯廳走去。
再也沒看歐平歌一眼。
歐平歌來到醫院門口,戴上墨鏡,想搭乘計程車回電視臺。此時正是高峰期,始終沒有空車。歐平歌正準備拿出手機叫車,胃部忽然傳來劇痛,那痛太過急促,她不由得弓起了身子,冷汗涔涔。
她的耳邊,回憶起了剛才醫生的話:「已經確定是胃癌復發,需要你儘快住院接受治療。」
正在狼狽之際,忽然一雙大手將她扶起,接著一把煙嗓在她頭頂響起:「上車。」
歐平歌坐在曹雲深的副駕駛室上,等疼痛過去,才緩慢睜眼。此時,雖然臉色虛弱,但雙目仍舊透著清明的光。
「你都知道了。」不是疑問,是陳述。
曹雲深沒有作答,但他確實什麼都知道。
他知道她過去的一年,並非是去英國進修,而是因為胃癌,做了胃部切除手術。
他也知道,就算是拼著一條命,她也要在最後保住自己主播的位置。
但是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在等紅燈時,遞給歐平歌一碗打包好的,熱氣騰騰的小米粥。
歐平歌接過,開啟盒子,熱粥的清香味撲面而來,一時暈得她雙目有些濕潤。但肯定不是淚,爬了這麼久,眼淚早就流幹了。
「小時候,家裡窮到叮噹響,每天只能喝稀粥。從那時起,我就告訴自己,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爬到最高處。然後這輩子,永遠永遠都不再喝粥。」說到這,歐平歌忽然苦笑:「可是誰能想到,得病後,吃得最多的,就是粥。」
曹雲深什麼也沒說,只是安靜聽著。
歐平歌像是累了,沒有再說話,她再次閉上眼,將頭靠在車窗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