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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思眠鼻音嗡嗡的:「答應我,今晚什麼都沒發生。」
「好,」黎嘉洲把她身上薄薄的外套攏了攏,「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陶思眠敏感地聽到什麼,皺眉斜看著他:「你在笑?」
黎嘉洲笑道:「我沒有。」
陶思眠看他嘴都要咧上天了:「你就有!」
「我只是在想,」黎嘉洲不否認了,一邊走一邊溫聲道,「去年畢業典禮,我像走流程一樣毫無波動,明明今天不是你的畢業典禮,更不是我的,卻感覺看花是花,看燈是燈,看他們哭和笑好像都真切起來。」
「因為你在我身邊。」到寢室樓下,陶思眠把外套還給他。
黎嘉洲怔了,想笑又有些不敢確定。
「你再說一遍。」他微微俯身,眼神滿是期待地看著小姑娘,喉結不受控制地滾了滾。
「我說你說的和我想說的一樣,因為你在我身旁。」兩人腳尖隔了不到一尺的距離,陶思眠低頭不看他,後面一句不知道在為他開脫還是在為自己,「因為有你這個很默契很體貼的習友在身邊。」
陶思眠說完,倏地把外套塞進他懷裡,匆匆進寢室。
黎嘉洲觸到了她發燙的指尖,自然也明白了她後一句解釋掩耳盜鈴。
他拿起外套輕輕聞了一下,覺得自己這動作莫名色-情,可他又捨不得她的味道。
她哭了笑了癟嘴瞪自己,每個表情都生動得讓他想……揉一揉她耳朵,把她變得小小的,揣進自己的口袋裡。
陶思眠步伐很快,越走越快,快到有些落荒而逃的姿態。
他打擦邊球的話她聽了不少,他的無微不至她好像也習慣了,他的外套她攏了一路好像沒感覺,可就在剛剛,她脫掉外套的一瞬間。
他站在樹下,身姿沐光,眉眼溫繾低柔地投以凝視。
也是這一瞬間。
她清楚地明白了一個女生穿一個男生外套的感覺,陷過縈著木質香的溫暖,剝離的時候,她很明顯地感覺自己快要控制不住,明顯地想看他,明顯地想和他說一些更騷更甜的話把他逗自己的還給他,看他會不會臉紅,然後自己笑。
甚至,她還想到了外套曾經包裹過的他腰腹,大抵是勁窄的,肌肉薄而削……
她想……
陶思眠靠在樓道走廊裡,雙手捂臉。
不知道是手先熱還是臉先熱,她反覆深呼吸,好幾分鐘後,才頂著甩鍋給「禮堂很熱」的紅臉回了寢室。
以往黎嘉洲給陶思眠發「晚安」,陶思眠都會規規矩矩回「晚安」。
黎嘉洲今天發過去之後,左上角先是「對方正在輸入中」,然後變成「小朋友「,再然後是「對方正在講話」,接著又是「小朋友」……
陶思眠在一邊猶豫著敲敲打打。
黎嘉洲在另一邊數著她猶豫的的次數。
黎嘉洲心裡等不及,可好像又等得很開心,就像有一隻貓爪擱在他心上,有一下沒一下撓一下,他想把爪子拂下去又捨不得。
二十分鐘後。
黎嘉洲心說小朋友你快點哦,不然我給你打電話。
語音電話進來。
「明早我給你買早飯。」小姑娘祈使句說得酷酷的。
黎嘉洲心坎驀地一軟:「好,」他哄著,「我很好投餵的,你吃什麼我吃什麼……」
「得了吧,」小姑娘滿是嫌棄,「吃酸辣粉不要辣椒不要醋,吃飯糰不要炸油條不要黃瓜絲,不吃全脂牛奶做的一切,拒絕用人造奶油的蛋糕,咖啡要半塊方糖,牛奶要一塊半……」
小姑娘語速很快,還帶著點不耐煩地背了一大堆。
結束通話電話,黎嘉洲舔了一下唇角,笑意有些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