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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老天爺對我還算不薄。」
「誰說我不是路明楓的親兒子?原來受萬人敬仰的路掌教,天賦也不怎麼樣嘛!他跟我一樣,都是庸才,我爹罵我廢物,罵我窩囊,罵我沒出息,這些話其實不都是他說給自己聽的嗎?他表面上是在罵我,其實是在罵他自己吧!」花澈語氣冷淡道:「你知道路明楓殘害門下弟子之事,你卻和他同流合汙。」
「那是他們活該!」路餚失聲厲喝,目光在一瞬間變得兇戾狠絕,「誰讓他們瞧不起我們這些蠢材?誰讓那些自詡天賦超絕,自詡天之驕子的人上人,打心眼裡瞧不起我們,看不上我們!一個個的都目中無人,不可一世!活該啊,你天賦好又如何,是天道的寵兒又怎樣?到最後還不是給我爹做嫁衣?呵呵呵,活該!」
人生來就是不平等的,有些人出身貧苦,地位卑賤。而有些人錦衣玉食,皇親國戚。
這種事情嫉妒的過來嗎?
路餚嫉恨所有比他天賦好的人,如同一隻遍體鱗傷,被困在囚籠中的野獸,只能徒勞的咆哮嘶吼,徒勞的掙扎反抗。
其實,花澈可以理解的。
嫉妒之心,人之常情,他也曾嫉妒過。在操辦完花媚兒的身後事,和姜婆婆苦苦求生的時候,他看見來往醉滿樓的達官顯宦,那些揮金如土的闊少爺,他真的很嫉妒,很不服。
有些人為了活下去,不惜搖尾乞憐,不惜跪在地上捧別人的臭腳,只為換一口飽飯。
而有些人,明明家財萬貫,卻紙醉金迷,一點都不懂得珍惜,好好的膳食說扔就扔。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他見到太多太多了。
可是不忿又有什麼用呢,人家上輩子做好事積了福報,這輩子就投個好胎。而自己,生來受苦,一輩子受難,怨天尤人也沒用,只能感嘆自己上輩子造孽,這輩子報應罷了。
「花澈。」路餚突然冷靜下來了,他半蹲著,目光炯炯的望著端坐在地的花澈,「我從未招惹過你,更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不是嗎?」
花澈抬起雙眼。
路餚的眉宇間生出凜然之氣:「你為何要害我!」
這個疑問,可能困擾了路餚整整一年了吧!
花澈眼中閃過一道極其微弱的笑。
他曾不顧一切的想從路明楓手裡救走路餚,可換來的卻是,路餚巴不得他死,深深的記恨他,甚至要趕在楚冰桓前面,將他殺死。
「從未做過對不起我的事嗎?」花澈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從前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本想殺死路明楓一人就算完,看你路仙師的心,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毒。」
路餚一怔。
「我以為你年輕不懂事,你當年才十五歲,能懂什麼?就算撞見了路明楓的秘密,你又能如何反抗?我這麼想著,一時心軟,就不打算把你如何了。我挺累的,只想在靈霄寶殿混吃等死,不想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可你……」
花澈苦笑一聲,「當年在青城峰,你邀請我入上清仙門學藝,你說過的話,現在還記得嗎?」
路餚眼中寫滿了困惑,他好生反應了一會兒,頓時驚愕的瞪大眼睛。
花澈一字不差的複述道:「我出面的話,可以懇求我爹,將你收入掌教門下。」
路餚大驚失色的站起來,連退兩步。
花澈唇角勾起一抹澀冷的笑意:「你倒是孝順,天南地北的給你爹找家禽。路餚啊路餚,小時候我救過你的命,你如今就這麼報答我?」
路餚被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花澈不再理會他,起身走到牆壁前,隔著牆聽了聽,左右牢房都沒有動靜,暫時不能確定聞元在不在這裡。
這捆仙鎖能封住金丹,花澈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