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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冰桓有些恍惚。
記得這片楓葉林被花澈全部拔除了,換成了夭夭桃花林,而在桃花林的深處建造了一座竹樓,和雲天水鏡一模一樣。
當初他再被花澈綁票過來的時候,望著桃花林,望著竹樓深處,整個人都呆住了。
三百年前,楚冰桓參與的最後一次萬門會武,第一輪上清幻境慘遭淘汰,被幻術反噬受了重創,養了整整五年才好。
關於幻境的內容,他沒和任何人說過。
梅採蓮雖然十分好奇,但也沒有強逼於他,對梅採蓮來說,她的兒子如此優秀,清心寡慾心無旁騖,怎會被幻術所累?定是那上清幻境除了差池,這才致使楚冰桓遭難。
只有楚冰桓自己知道,幻境的內容讓他有多震驚,有多沉淪,直到現在依舊讓他流連忘返。
進入幻境,映入眼簾的便是花澈。
花澈沒有身著上清弟子服,而是穿著墨色勁裝,手裡拿著一柄長劍,看樣子就是個普通的習武中人。他坐在院子裡,院子並不大,種著一株桃樹,樹後方是兩間磚房,簡簡單單,就和尋常老百姓居住的一樣。
再看向自己,一身素白的長衫,左手一柄紙扇,右手拿著一卷書,手指骨節的地方起了薄薄的一層繭,是常年握筆留下的印記。
他是個讀書人,十載寒窗,只求一朝高中。
「冰桓。」院子裡的花澈突然喚他一聲,楚冰桓回過神來,就見花澈興高采烈的朝他撲了過來。
一向不喜與人觸碰的楚冰桓居然忘記躲了,被花澈抱了個滿懷。
他的身體很溫暖,他的懷抱更加神奇,楚冰桓愣住了,他從未想過和花澈擁抱是這種感覺。
花澈笑盈盈的說:「我剛從軍中回來,路過湖邊撈了兩條魚,剛燉好,你快進來嘗嘗。」
楚冰桓有很多問題想問,可每次話到嘴邊就又被他咽回去了。
花澈還是那個花澈,可又不一樣了。
他不再是上清高徒,也不再是修士,而是凡間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習武參軍,渴望考取武狀元。
而自己也不再是雲天水鏡的公子了,只是一名毫不起眼的讀書人,寒窗苦讀,就盼著高中三甲。
他們倆是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彼此的爹孃是好友,當年指腹為婚,如今理所當然的讓他們完婚。
只是兩個少年年紀尚小,彼此一合計,就定下了他日彼此高中,選一良辰吉日,即刻成婚。
就這麼過了許久許久,他們倆不是夫妻,一人住東屋,一個人住西屋。每天晚上花澈都賴在東屋不肯走,都是楚冰桓三請四推的將人攆走的。
花澈還一本正經的說:「我又不做什麼,就是那屋子裡冷,想在你這裡熱乎熱乎。」
楚冰桓才不信他的鬼話。
花澈:「你昨天傷寒剛好,今天還有些咳嗽呢,我這不是怕你凍著麼?誒,你就不該讀書,和我一起參軍習武,身體底子就不會這麼差了。」
他確實覺得涼颼颼的,家裡的炭火也不多了,要省著點用。
最後好說歹說還是讓花澈得逞了,他心滿意足的上床和楚冰桓同床共枕,倆人這麼依偎著,倒真的不覺得冷了。
花澈的身體,比他想像的要溫暖許多。
日子過得平淡,卻很舒心。一年後,他們得償所願,文武狀元問世,恣意風光。
不久後,他們如約成婚。
新婚之夜,花澈頭一回怯了場,之前動不動就嘚瑟,如今來真的,他反倒害怕了。
楚冰桓實在忍不住調侃他:「花將軍,怎不見昔日威風?」
花澈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楚大人,你不會下手太重吧?」
重嗎?
反正花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