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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即明白過來‐‐秦易說的這些話裡,重點是&ldo;突厥&rdo;二字。現在高昌與燕國聯盟已經破裂,與突厥汗國眉來眼去,有個突厥人在身邊陪著回國可以少去很多麻煩。臨走時,秦易又叫穆薩幫我描黑了眉毛和眼線,按照突厥人的裝扮束起頭髮,咋舌道:&ldo;沒想到,嬴姑娘這眉骨眼窩生得倒有些像胡人,鼻子在秦人裡也算挺,眉眼顏色再深些就能以假亂真了。&rdo;
&ldo;還能看出來是我麼?&rdo;我問他。秦易笑了:&ldo;你扮男裝很像,放心吧。&rdo;
&ldo;好,多謝。&rdo;我收拾好行李,對秦易長長一揖:&ldo;秦將軍,你殺我師兄是為你自己的國家,我雖恨你,但沈慕歸替你捱了兩刀,你今又救了我,我們兩訖了。謝謝你,告辭。&rdo;
說罷,我不再看他,騎馬轉身而去。秦易在我身後大聲道:&ldo;老大沒看錯你,你不是一般的女人!聽好了,老大還有一句話要我轉告你!&rdo;
我並沒有停下來去聽,只因為他的聲音已足夠清晰:&ldo;燕氏今無一人可信,你當為君,勿要為臣!&rdo;
於是,兩個月後,我冒充突厥商人和穆薩一起回到了淮南。可是我並沒有入城,而是在城外等著裴軒他們的接應。
可惜,等了三天我都沒等到裴軒的訊息。在穆薩問了我第十次的時候,我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低聲道:&ldo;不等了,去北林!&rdo;
第44章 禁庭春晝(一)
&ldo;禁庭春晝,鶯羽披新繡。
百草巧求花下鬥,只賭珠璣滿鬥。
日晚卻理殘妝,御前閒舞霓裳。
誰道腰肢窈窕,折旋笑得君王。&rdo;
窗外不知何處傳來一陣柔和婉轉的歌舞之聲。劉大夫耳朵動了動,頭也不抬地一邊給眼前之人處理傷口,一邊道:&ldo;沒想到突厥人也喜歡秦人的歌舞,真是奇怪。&rdo;
&ldo;禁庭春晝,幾百年前可稱神作。&rdo;沈慕歸打趣道:&ldo;大夫不喜歡?&rdo;
&ldo;不是不喜歡,只是靡靡之音聽多了讓人腦仁子疼。還有你,&rdo;劉大夫皺著避開他手臂上的傷口拍了下,低聲罵道:&ldo;沒事兒惹堂主生氣幹什麼,你以為你有幾條小命!我老胳膊老腿兒的,天天被你倆一趟趟地折騰來折騰去,就算你不疼我還累得慌呢!&rdo;
&ldo;大夫批評的是。&rdo;沈慕歸不在意地笑道。這兩個多月來,沈綰對劉大夫的戒心也逐漸鬆懈了許多,加之劉大夫來的時候就能看到沈慕歸臉上久違的笑容,慢慢地她也就不再幹涉兩人閒談了‐‐除非,他們說的是她不想聽到的話。
同時,這些日子裡她也陸續在沈慕歸身上試驗了上百種折磨人的手段‐‐那些她在隱宗刑堂裡對犯人用過的刑罰,除了會導致永久殘疾的之外,幾乎整整用了一個遍;可讓她失望的是,無論被她怎麼折磨,他都始終一聲不吭。既不哀聲求饒,也沒有痛斥怒罵,和以前她遇見過的那些犯人的反應都截然不同。如果不是一次次把他折磨得暈厥過去,她幾乎要懷疑他根本沒有痛覺!
劉大夫當然知道沈綰是怎麼對他的,也知道沈慕歸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新傷跟他對沈綰的態度毫無關係;但他沒別的辦法,只能表面上訓上幾句給門外的沈綰聽,以求這個女魔頭能稍稍有點人性、少折磨沈慕歸幾次。他又嘆了口氣,聲音壓得極低道:&ldo;這兩天我就能配出來解藥,辛苦你再忍一忍吧。還有,&rdo;他恢復了正常音量:&ldo;你發燒不輕,別忘了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