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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遠摸了摸吊墜，想了想又拿出來看了一眼，叼在嘴上，思緒圍著這個十幾年來都沒有引起過他注意的東西來來回回翻騰。

肖雨，或者說有著肖雨外表的那個女人伸手想拿卻又拿不到吊墜的場景在他眼前揮之不去。這個東西，不是想拿就能拿到。

&ldo;如果說你想要……&rdo;陸遠靠在椅背上，歪過頭對著孟凡宇，&ldo;直接拿，拿不了嗎？&rdo;

孟凡宇按了一下點菸器，從煙盒裡拿了一支煙，沉默了一會：&ldo;拿不了。&rdo;

陸遠一陣胸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這個聽似輕描淡寫的回答打碎了他心裡對於孟凡宇的最後一絲僥倖。他開啟車窗，冰冷的夜風捲了進來，他的手在幾秒鐘時間裡變得像捏著一塊冰似的幾乎失去溫度。

&ldo;怎麼會這樣。&rdo;陸遠扭頭看向窗外，抬起手按在眼角，控制著幾次想湧出來的眼淚。他長到這麼大，在自己的記憶裡從來沒有哭過，沒有什麼事會讓他流淚，哪怕是面對也許從此之後就是路人的韓旭，現在卻無法抑制自己想大哭一場的衝動。

&ldo;凡宇，如果你想要……&rdo;陸遠從脖子上摘下了吊墜，&ldo;我給你就是了……我累了，如果這件事查到最後的結果是這樣的，那就這樣吧……&rdo;

&ldo;關上窗。&rdo;孟凡宇打斷他，並沒有接他遞過來的吊墜。

&ldo;我悶，&rdo;陸遠沒有收回手，&ldo;給你了，你不能自己拿，我主動給就可以了吧。&rdo;

孟凡宇眼睛盯著前方，按了一下，將車窗都關上了，然後伸手握住了陸遠拿著吊墜的手，將吊墜握進了陸遠的手心：&ldo;不是現在，等你真正想給我的時候。&rdo;

真正想給的時候？陸遠愣了愣，自己難道不是真正想給嗎？他剛要開口問，孟凡宇轉過頭看著他：&ldo;無論發生什麼事，不要開窗。&rdo;

陸遠有些莫名其妙，但很快反應過來，順著孟凡宇的視線看向車的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路兩邊的山石和樹都已經看不見，能看清的只有車燈照亮的一片，孟凡宇開了遠光燈，燈光射進黑暗裡，遠處也是一片沉寂。

陸遠緊盯著窗外，這樣的黑暗讓他有些不安。

一個白色的影子從車窗邊飛速閃過，陸遠還沒來得及看清，就消失了。他迅速扭頭看過去，卻什麼都沒有發現。他能確定自己沒有看花眼，黑暗之中的白色非常明顯，加上孟凡宇之前的話，肯定有什麼事發生了。

沒等他想明白，白色的影子再次從窗邊一閃而過。他條件反射地盯著看了一眼，一張慘白的臉幾乎是貼著窗戶玻璃向後飄了過去。

陸遠猛地向後靠，下意識地往孟凡宇身邊躲了躲，那臉只在窗外出現了短短的一兩秒，卻足夠讓陸遠看清臉上那黑洞似的雙眼。

&ldo;那是什麼？&rdo;陸遠問。

&ldo;被逼急了。&rdo;孟凡宇嘴角浮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陸遠咬咬牙，再次看向窗外，果然，沒過多遠，又是同樣的白色影子從他眼前晃過，同樣慘白的臉和黑洞般的眼睛。幾次之後，他發現了一個問題。

&ldo;凡宇……我們在繞圈子？&rdo;每當白色影子從窗外飄過的時候，他都能看到那影子後面顯示著100的路標。

&ldo;嗯。&rdo;孟凡宇笑笑。

&ldo;鬼打牆？&rdo;陸遠有點難以置信，他們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