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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媽，媽，&rdo;付坤疼得差點兒喊出來，老媽穿的是前陣剛買的板兒拖，這一腳下去就像被人用錘子砸了一下似的，他忍著腳面上的疼痛摟著老媽不撒手，把她往客廳那邊推，&ldo;你別生氣，我給你解釋……&rdo;

&ldo;解釋什麼！啊？解釋什麼！&rdo;老媽掙扎著，在付坤身上又踢又打。

付一傑往前邁了一步，想要說點什麼，但猛地看到老媽眼裡閃出的淚光時，他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想說的話全梗在了嗓子眼兒裡，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ldo;怎麼了這是！&rdo;老爸從臥室跑了出來，他今天休息，一直在睡覺。

&ldo;老付‐‐&rdo;老媽用力推開了付坤，撲進了老爸的懷裡，哭出了聲，&ldo;天哪！&rdo;

&ldo;你先別哭，怎麼了？&rdo;老爸抱著她，又看了一眼付坤和付一傑，把老媽拉進了臥室，關上了門。

客廳裡一下空了，付坤站在屋子中間，隔著門能聽到老媽的哭聲和老爸低沉的聲音。

他慢慢轉過身看著付一傑，付一傑臉上被老媽扇出來的巴掌印清晰可見，還有些腫：&ldo;一截兒……&rdo;

&ldo;你告訴媽，&rdo;付一傑像是突然回過神來，走到他面前，有些急切地說，&ldo;哥你告訴媽是我，你沒有，你不是！她可能沒聽清，你告訴她是我，你快去跟媽說！都是我……&rdo;

付坤看著有些語無倫次的付一傑，皺了皺眉，他覺得這短短几分鐘裡發生的事就像是一場夢，迷茫，混亂，痛苦的一場夢。

他頭暈得厲害，伸手想要摸摸付一傑臉的手差點摸空，付一傑拉過他的手按在了自己臉上，但又迅速地鬆了手，往老爸老媽臥室門那邊看了一眼。

&ldo;哥，&rdo;付一傑慢慢蹲了下去，咬著嘴唇，手在頭髮上狠狠抓了幾下，&ldo;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沒想弄成這樣……我只是……我不想讓家裡知道，我只想告訴你……我……&rdo;

&ldo;我知道，&rdo;付坤輕聲說，&ldo;我知道。&rdo;

臥室的門開啟了，老爸走了出來，沉著臉看了看他倆，又看著付坤：&ldo;你進來。&rdo;

付一傑心裡最後的一點僥倖被老爸的表情打碎了，老媽不知道聽到了多少，但最後的話肯定是聽見了。

&ldo;爸，&rdo;他猛地站了起來，拉住了正要往臥室走的付坤，&ldo;這事兒我來解釋吧。&rdo;

老爸看了他一眼，轉身回了臥室：&ldo;想死排隊，一會兒就是你。&rdo;

&ldo;你等著。&rdo;付坤輕輕拍了拍他。

&ldo;告訴他們你不是，&rdo;付一傑抓著他的胳膊，聲音壓得很低，手抖得很厲害，&ldo;告訴他們你不是，只要爸媽沒事……我什麼都不要了，我什麼都不要……我錯了……&rdo;

付坤在他手上很用力地捏了捏，盯著他看了一眼，抽出胳膊走進了臥室。

臥室門關上的瞬間，付一傑的眼淚一下湧了出來，心裡那種被人擰成一團的無法忍受的疼痛讓他連站都站不住，不得不彎下腰撐著膝蓋，最後跪下去伏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