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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顫顫巍巍地扶著軟榻,一面屈身坐了上去,一面隨意地抬了抬手:」你我君臣,不必多禮。」他坐定後,殿下的周顯恩遙遙相對,眼中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復道,「倒是你,兩年了,怎的今日才想起入宮?」
「今日宮宴,不是陛下相邀麼?」周顯恩斜了斜身子,輕笑了一聲。
經他這樣一說,聖上似乎才想起今日在承華殿大宴群臣。然而國師斷言此刻乃是吸收天地靈氣最好的時機,他也便在養心殿打坐了。
他掩面咳了一聲,半晌才問道:「所以你來養心殿,是讓朕去赴宴?」
周顯恩挑了挑眉,尾音上揚:「一場宮宴而已,怎能因此耽誤了陛下修煉?兩年未見,陛下倒比當年氣色更佳,端的是鶴髮童顏啊,想來不日便可以登仙了。」
聞言,聖上面色緩和,反而還隱隱帶笑,他抬了抬手,笑道:「你這嘴啊。」
周顯恩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忽地眸光一沉。隨意看向了團蒲上的桃木劍,眼中閃過一絲戲謔,面上不慌不忙地道:「陛下修身養性,只養性怎夠?臣不才,早些年間,也通曉過些許道家經義,不如將這桃木劍,借臣一用。」
一聽他也懂道家心法,聖上一下就來了興致,讓人給他送去了桃木劍,捻著鬍鬚道:「不知顯恩要使何心法?」
周顯恩將桃木劍握在手中,劍尖揚起,嘴角勾笑。不過在空中挽了個劍花,門口便傳來一陣腳步聲,未經通報便踏進了殿內,那人還未開口,便聽得一陣破空之聲,瞳孔瞬間放大。
一旁的小火者差點沒忍住尖叫了一聲,錚然一聲,桃木劍插在了門柱之上,幾乎沒入了寸餘長。
而一身道袍的國師一臉驚魂未定地立在一旁,肩頭散落了幾縷碎發。一旁的小火者早已嚇得癱倒在地,饒是聖上都微睜了眼。
國師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僵硬地輪過眼珠,額頭一滴冷汗砸在了地上。
剛剛那柄桃木劍就離他的咽喉不過分毫差距,若是再偏轉一些,就直接割斷了他的脖子。
國師呆滯地抬起頭,卻只見陰影中,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沖他睨眼瞧著他,手指擋在唇上,漫不經心地笑道:「抱歉,一時手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國師:這木頭劍都進去這麼深了,你跟我說手滑??
我有句髒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第37章 手帕
養心殿內, 國師被迎面而來的桃木劍嚇得驚魂未定,兩股戰戰。好在道袍寬大,正好遮住了他發抖的雙腿。
榻上的聖上回過神, 面帶焦急, 連腰身都立起了一些,瞧著神情呆滯的國師, 忙問道:「大師可有傷著?可需要傳太醫?」
周顯恩眼神往一旁移了移, 沒有開口,嘴角卻是慢慢擠出一絲笑,帶了幾分嘲諷的意味。
國師但見殿內的人都將目光投向了他,又聽聞聖上的話, 這才從剛剛的驚險中清醒過來。他仰起脖子,手中拂塵一甩,若無其事般闊步往前走著。
背後卻是汗濕了一片, 風一灌進去就冷得他脊背上起了一層疹子。但面上依舊一派風輕雲淡。
他年近不惑,一襲道袍,行動間如雲浮動。面相生得儒雅隨和, 只一雙吊梢眼略顯違和。他淡然地行至大殿中央, 彎腰向榻上的聖上行禮:「陛下聖安,貧道並無大礙,勞煩陛下關懷了。」
他剛抬起頭,一旁的周顯恩就挑了挑眉,手指敲著輪椅扶手,直勾勾地瞧著他, 笑道:「大師無事便好,只怪本將軍傷重太久,這一握劍就手抖。」他眼中笑意漸深,尾音拖長了些,「下一次,您可得離遠些,當心被我割了喉。」
國師略微低著頭,掩住眼中閃過的一絲狠厲,隨即不冷不淡地道:「貧道命數自有天定,非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