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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沒走正門,從側門進來的,把家丁嚇了一跳,他還說今日我是壽星,若景閔哥和他都來了,會搶了我的風頭,所以放下賀禮就跑了。」
葉浣說起這個來還有些忿忿不平,但眉眼間卻絲毫不見不愈,甚至還有一絲小小的溫柔。
祁景閔的臉色不可遏制地有些難看了。
好算計啊,這人分明是不敢同他對上,逃跑前卻還不忘踩他一腳。
他祁長廷光風霽月地走了,還暗示留下參宴的自己是要搶葉浣的風頭!
青年背在身後的右手握緊了拳頭。
可他不是讓人把祁長廷府裡所有的馬和車子都做了手腳嗎?他怎麼可能安安穩穩地來送賀禮!
葉浣在前面,引著祁景閔往宴廳行去,沒看到身後青年的神色。
更沒人注意到,跟在所有人後面的葉丞相眸色深沉。
葉丞相幾年前就知道祁景閔並不像平時展現在眾人面前的那樣溫文爾雅,但他覺得無所謂,身為皇子這都是正常的,只要祁景閔能裝到繼承大統,就沒什麼大不了。
可這幾個月,他卻發現自己可能看走了眼。
祁景閔不露破綻不過是因為沒有對比,那位三殿下不知為何突然露了鋒芒,幾個回合便讓祁景閔露了馬腳。
尤其是今日兩位殿下都來了,不同的處理方式更是高下立見。
事實上他根本不在意誰走誰留,留下有留下的好,祁景閔大可不理會祁長廷的說辭,哄著葉浣開心了便是。
他不得不停下從長計議。
可這位大殿下只會暗地裡怨憎下屬辦事不利,像一條隨時可能失控的毒蛇。
他比不過三殿下。
葉律清楚地認識到了這一點,可……
可偏偏,大徽自建國以來從沒有庶子登上過那個位置。
祁長廷真的有那種能力,可以捅破禮教的窟窿,讓眾人奉他為主麼?
另一邊,祁景閔終於緩過了神來。
他突然想到,祁長廷自作聰明提前離開,看似踩了他一腳,卻也放棄了繼續發表觀點的機會,如今只有自己一張嘴,還不是由著自己在葉浣面前給他挖坑麼?
思及此,他笑道:「說起長廷,經過江都一事,我這個做兄長的也不得不佩服他的運氣。」
說到這裡,葉律也不由自主地豎起了耳朵。
「不知浣浣可知,你長廷哥在江都收了一個貌美若仙的商戶女……」祁景閔滿意地看到葉浣的步子頓了一下,方才繼續道「……來做門客,據說他這次能順利解決江都的事,全仰仗這女子呢。」
可女子能有什麼本事解決江都的事?
他不信,他相信葉浣身為閨閣女子,一定也不會信。
於是他笑著補上最後一刀:「長廷把這麼大的功勞安在她身上,恐怕是有別的意思。」
所以,他才這麼急著離開你的及笄禮,急著回去哄美人兒。
傻丫頭,懂了嗎?
其實某種程度上,竟是讓祁景閔說對了。
馬車依舊停在長樂街不遠處的巷子裡沒有離開,祁長廷端坐在馬車裡,在發呆。
祁景閔左右不過那些手段,自以為收買了馬夫萬事大吉,殊不知他甫一回府,馬夫便將事情和盤托出。
於是他按照原計劃,毫無阻礙地到了丞相府。
他給葉浣準備的禮物並不名貴,而是小時候,兩人關係還好時,他給她描的一幅小像。
這是他籌謀已久的感情牌,勢必要讓祁景閔血本無歸。
可車子停在了丞相府門前,他看著裡面的熱鬧,心中卻陡然空了一塊。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貴女們